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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屋子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家似乎都接受了结果,只是在等待着,如同等待法官落锤一般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屋子外的阳光投在门口,一如过去的数个午后。
懒洋洋的狗趴在门口,躲在门板的阴影下睡觉。一般阳光落在后背上,狗狗微微眯着眼,浑然不在乎。院子里蝴蝶飞来,轻轻落在他的鼻尖。
屋子里骚动起来。
某一刻萨维奥的呼吸渐弱,坐在沙发上的贝尔玛奶奶哭泣出声,希伯来手紧握着,颤抖着,最终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双手轻轻握住拉开。
希伯来扭过头,朝着严景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很想告诉严先生自己没有事情,但这很难。于是他快速扭过头,避免把自己狼狈的样子呈现在严先生面前,凭白地让人为他担忧。
贝尔玛奶奶口中小声念叨着,充满了担忧与虔诚,她哽咽着,声音让人听了不忍。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渐渐跟着她一同念了起来。
是天主教的祷词。
“主啊,他在世上已经度过一段悠长的时间,尝透了得失的滋味,无论如何,他已尽自己的全力生活。主!求你祝福他……[1]”
萨维奥的眼睛浑浊起来,这如同一个征兆,意味着要不了多久这一切就会结束。
指针在钟表里“滴答滴答”报时,如同死神宣告时的召唤。这一切都让人心慌。
响在整间屋子里的祈祷令严景林耳朵嗡鸣,呼吸不畅,一切压抑得可怕。尽管这里的声音并不大,可这一点儿的声音就已经让人受不了。
萨维奥努力挪动脑袋,似乎想触碰贝尔玛,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在多年来,贝尔玛奶奶早已与他培养起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贝尔玛奶奶抬起头轻轻放在萨维奥的脑袋上。
从希伯来的角度可以看出,她一点儿力气也舍不得丢给萨维奥。
某一刻,屋子里响起贝尔玛奶奶的说话声,打破令人恐惧的祈祷声。
一瞬间严景林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我当时是怎么挑中你的呢?”贝尔玛奶奶缓慢说:“你在一群狗狗中最是孱弱,身体瘦小,埋在所有狗狗中央,一不小心就会看不见你。可我还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你了,我看见你迈着颤颤巍巍的腿,眼睛还没睁开,孱弱又坚强地挪到妈妈身边,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我一下子就被击中了。我在想,如果没有悉心照顾的话,你一定很难活下去吧。”
“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了。你成为了我的家人,我要好好照顾你。萨维奥,再见,我的家人。如果我们未来有一天在上主面前相会,我还会找到你,把你众多狗狗中一眼就挑出来。”
“我爱你。”贝尔玛奶奶轻声说。
萨维奥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最后颤动一下,似乎在回应贝尔玛奶奶的话语。
寒意侵袭了这件屋子,祷词如同巨浪一样袭击了这里,将屋子里的每一个都淋得浑身湿透,寒意从身体外钻入身体内部,屋外热烘烘的太阳也失去了效用。
萨维奥现在也还是一副大家熟悉的样子,只是今天明天后天再也不会出现。
希伯来蹲下来大哭,但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咬着手臂强忍着,维持最后一点力气,待会儿他还要帮助贝尔玛奶奶处理后续事宜。贝尔玛奶奶年纪大了,他需要给她帮忙。
希伯来无力思考其他,他满脑子都是萨维奥。恍惚间,他听见耳边有人在小声呼唤他。这声音充满了担忧,将他沉浸在悲痛中的心稍稍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是严先生。
严先生张开手拥抱住他,对他说:“坚强一点儿希伯来,让我们跟大家一起送别萨维奥。贝尔玛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伤心,我们不能引起她的伤感。”
如果一个伤心的人身边有人大哭,那么她的情绪很容易被牵引出来,跟着放大。
严景林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如同生了一场大病,在这间屋子里,他看起来才是失去的那一个人,可他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
希伯来看过去,只能在严景林一直未曾舒缓的眉头中稍微察觉他悲伤的情绪。
希伯来咬着唇,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做梦一般,希伯来自己也记不住自己做了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和谁说了什么,但大概他的情绪不大好,后面严先生接替了他的工作谈论起来。
总之,最终约定了萨维奥在三天后下葬,葬在附近的狗墓里。碑上刻:在我所能呼吸的每一秒钟,我都记得你。
晚上时候,希伯来和严先生返回,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远处天空的霞光将街道上的影子拉长,歪斜着印在两旁陡然凸出的石阶上,没精打采地被主人的轮椅拖着向前走。两旁道路走过大笑着归来的游客,笑声想了一阵,很快被风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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