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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梳顺后,胡绥绥微开眼,道:“裴裴,那个晁中丞,与你关系好吗?绥绥凭直觉,觉得他不善,但若裴裴与他交好,那绥绥和姝儿这几日就委屈些吧。”
胡绥绥的话没头没尾的,裴焱听了犯迷糊:“要委屈什么?”
“他要暂住在这儿,同一个屋檐下,一直低头也会相见几面。见了面,总不能装作看不见,裴裴你与他好,那我假装笑笑,免得他尴尬,若不好,我佯作恭谨便是。还有姝儿,现在胆子是大了些,但也只是熟悉了周围环境的人才变得胆大,府中突然住进一个生人,她难免会害怕。今日在州学,姝儿只瞧了他一眼,便吓得两腿发软,躲在我身后,与我说他有握刀纹,身上有锈味儿,我琢磨了一下,这锈味儿应该是鲜血的味道。晁中丞是节度使,上阵杀敌,时时出入镝锋中,笑语也浑是杀机,难免会沾鲜血。裴裴与他交好,我便会教姝儿委屈些,害怕也不能见人就躲着,若不好,我就没有让姝儿直面害怕的理由。”
听了这番话,裴焱一句一句拆开来分析,觉胡绥绥甚会为他考虑,颇懂情字的价值,从前怕外头有人闲话,胡绥绥钻洞出府,今回怕他尴尬,自己避委屈。
在程清的看来,胡绥绥性子野,不守闺门,废弛家事,恃宠成骄,积骄生悍,不是个好妻子。
裴焱反以为好。
她是只狐狸,天性如此,闺门的规矩,家事的繁琐,本就与她无关,何必禁压她的天性。
“从前好,这些年淡了些,长大些发现他立名心太急,与我不同,交谈便少了,不过这层好与他父亲有关系,他父亲于我有恩。”裴焱徐徐回道。
晁巾阙月生稍大他一些,儿时裴焱与自己的兄长不合,便将他当作自己的兄长。
“啊……”胡绥绥面露吃惊之色,原来裴焱也会欠别人人情,疑惑渐滋,问,“是什么恩呢?”
“一饭之恩吧。”裴焱想了一下,简洁回道。
母亲谢春红去后,裴焱在程清膝下成长,程清处处为难他。父亲不在,便落得个无饭可食情况,而到了冬日只能着旧衣,旧衣无棉絮,寒风一来,饥寒交迫,他魂儿一缕一缕地离体。
晁巾阙的父亲与裴焱的父亲相识,晁巾阙的父亲虽手也握刀剑,但性情和顺,见裴焱受此待遇,常呼他去晁府里。
提起脑后帐,裴焱的脸色始终淡淡的,没有被触着旧情。
但胡绥绥听着觉沉重,挨冻加受饿,无比折磨人,她把裴焱劈腰抱住,语学娇莺,道:“呜呜,这世与裴裴结了云雨缘,那余生或后世裴裴失了富贵色,绥绥就算身无分文,出街求食过活,也定不会让裴裴挨冻受饿。”
说至此,又扑簌簌的流下些粉泪。
“后世没准我不是人呢。”胡绥绥说了好几回下辈子乞讨养他的话了,听多了,喉中非常作痒,心里甜丝丝的。
“无碍,后世裴裴生为猫,绥绥就将裴裴聘回来,生为虎,绥绥便割肉与裴裴吃,生为犬,绥绥筑金屋养裴裴……”
“若我下辈子是人,但犯法了,怎么办?”
“那绥绥努力功名,当个官,枉法释放裴裴。”
胡绥绥恻然神伤,带着哭腔道,列举了无数种可能性,真要说下去,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裴焱哭笑不得。
知道了胡绥绥的忧虑,裴焱道:“你与姝儿不用避委屈。”
“啊,为何?”
胡绥绥扬起小脸,眉眼一动,不由放出无限娇媚,衬着那杏脸桃腮,格外动人。
“他住馆驿,不住这里。”裴焱佳思忽来,频咽津唾,用上力道,手指戤住胡绥绥的额头。
额头一疼,那股娇媚颜色即消去。
府衙的前院办公,后院居家,后院居妻女或严君,理不应请客人下住,客来,自然是去馆驿里住。
“原来如此。”胡绥绥舒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露出如编贝之齿,“这样甚好。”
……
裴姝跌了一跤,膝盖破了层皮,但未出血,裴焱啖以鱼肉安慰她。吃了鱼,膝盖的痛感一点点消失,裴姝神彩焕发,给裴焱背郎诗。
耳边听着郎诗与雨声,裴焱忆起裴姝杀价买鱼之事,有许多话要说,但想她跌了一跤,还是改日再说罢。
郎诗背着背着,裴姝问裴焱:“爹爹,姝儿背得可好吗?”
“好好好!”裴姝在州学里爱扯头读书,声音虽稚,但脆亮,此时背诗之声起伏动听,裴焱只管朦胧称好。
裴姝是糖堆里养出来的孩子,今日受惊淋了雨,赤兔还没沉下便困倦了,最后一句诗落地,便变成了一只狐狸,钻进裴焱的袖中慢慢闭上了眼睛,寐无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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