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垂,那耳朵已经红透了。
余晖退开了半寸,落霜却率先拉住了他的手,像平时一样将自己的手送到余晖的手心里,做出被人牵着的假象,大爷大妈一边拌嘴一边做饭,此时落霜垂下头看着余晖。
那双眸里藏着担忧和温柔,余晖几乎不敢和他对视,慌张地移开了视线,这是他最爱最在意的人……再看下去,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糟了。
随着他移开视线,落霜也收敛了神色,慢慢抽离了手。
余晖手心里的温暖被凌厉的风吹得七零八落,他突然意识到,落霜很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的演技太差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午饭,落霜还得去做木雕,余晖把他送到门口,落霜望着他,似乎等着他说些什么,余晖只是笑笑,让他先进去吧。
落霜站在原地没动,看表情有些难过,他抬起手,想要表达自己的诉求,最后却垂下了手,他刚走进了店里,余晖转身就离开了。
落霜透过玻璃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难受,为什么他忘记了一切,为什么余晖不告诉他?他们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每一次他想要强迫自己认同余晖的身份,就会一次又一次本能地违逆,他和余晖怎么会是兄弟,这是最不可能的身份。
那余晖为什么要这样骗他?为什么不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过去,逼得余晖非要用禁忌束缚他们……
“小霜?你看什么呢?”老师傅想拍拍他的后背,落霜却陡然回身抓住了她的手,意识到是熟人他才松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老师傅没当回事,只当他是昨天被吓着了,“来,今天我们学点别的。”
落霜顺从地坐下,回头看了一眼街道,人来人往,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余晖逃也似的跑远,可辛在他身体里喵呜喵呜地叫:“哎,既然瞒不住,不如找个机会告诉他吧。”
余晖叹息一声,“我也想啊,但他现在什么都忘了,又很黏我,我要是这个时候说以后跟我回组织,岂不是趁人之危……”
可辛不懂得什么叫趁人之危,它反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那可不是正好吗?等到我们谈好条件,就能顺顺利利地带落霜回去治病了。”
余晖跟它讲不通索性不说话了,开了车往山里去,昨天丁叔已经允许他自主上山,路线他已经记住了,七万八绕地来到昨天的位置,丁叔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余晖前来,他露出和蔼的笑,“来啦,今天可是多亏了你。”
◇小傻说话了
余晖领了一大笔钱、一些武器,这是丁叔补给他的见面礼,看来他这门手艺确实管用,丁叔带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询问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小镇的。
他用之前应付其他人的说辞圆了过去,丁叔只是笑笑:“真的吗?你这种人才,会是从隔壁小镇子上来的?”
丁叔的表情和善,总是有说有笑的,余晖不寒而栗,他这些年见多了古怪的人,毫不露怯:“我的手艺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可惜他死在了逃难的路上。”
丁叔瞧了他一眼,这孩子长得俊俏老实,这张脸就不适合当间谍或者卧底密探,“好啦,你忙你的去吧。”
“是。”
余晖只是给他送厂子的账而已,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他自当原路返回,余晖偷偷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没见着任何怪异现象,如果真的在搞生物武器,周边的污染指数往往会超标,但可辛在他体内探测很久,这边空气质量竟然还不错,丁叔自己的菜园子长得极好。
“可辛,会不会是不渝的判断有误?”
“可能性不大,依我们两个的阅历,很可能是我们没有看出问题所在,而不是不渝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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