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青看出林在野好像很想去。
深夜十点的酒吧最热闹,推门进去,震耳迷离的音乐声混着荷尔蒙扑面而来,交错的灯束来回忽闪着,时不时扫过他们的脸,舞池中央是男男女女扭动的腰肢,还有夹杂着鼓点的尖叫声。
林在野以前在这家酒吧工作过,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带着许如青熟门熟路走到里面拐角,坐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卡座上。
他们刚坐下没五分钟,就有人上来搭讪,男的女的都有,有来找许如青的,也有来找林在野的,拒绝了几次之后才彻底安静。
林在野点了一瓶很有档次的酒,心想,许如青现在很需要酒精暂时来麻痹自己的痛苦,这样也许好得快。
许如青以为是林在野想喝,看他的架势,是真的想不醉不归。
玻璃杯里的液体晃在昏暗的光线里,一开始林在野一直在安慰许如青,随着酒精入口,一滴一滴慢慢侵蚀掉林在野的理智,直到那层防线彻底淹没。
林在野这段时间刻意隐藏的情绪,在这一刻没能忍住,捆绑了几天,突然之间释放,眼里还流淌着被束缚着的压抑感,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庆幸。
许如青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自己,问他:“为什么想出来喝酒?”
林在野举着酒杯晃了晃,又跟许如青碰了碰:“我是陪你喝的。”
许如青不跟他掰扯到底是谁陪谁,喝了口酒又问:“为什么陪我?”
“怕你难过。”
“我为什么难过?”
林在野只以为许如青是在勉强自己,出声安慰他:“你不用故作坚强,我都懂,来,喝酒。”
许如青不懂林在野到底懂了什么,只要他举杯,他就陪着他碰一下,再抿一口。
那晚林在野喝了不少,许如青比他好不少,因为他还得带喝醉的人回家。
回家之后是谁先开始的,林在野不知道,他是被许如青半搂半抱着回房的。
客厅跟卧室的灯都没开,只有挂在玻璃窗上不算亮的薄月亮。
一切好像都是精心设计的,又好像都是顺其自然,不用过多准备。
“如青……”林在野虚晃的身体被许如青禁锢着,月亮的光不偏不倚,正好全都打在许如青脸上。
林在野视线乱哄哄的,但许如青的脸却异常清晰,就连他鼻梁上的汗都看得清。
他还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下许如青,比如你不用难过,比如过段时间就好了,比如有事儿你可以跟我招呼一声,再说几句朋友之间不用客气之类的哥俩儿好的话。
最后那些话他都没说出口,林在野抬手在许如青脸上摸了下,从眉心到鼻尖,他的指尖也被酒精染透了,瞬间把许如青的理智也浇没了。
“如青,你可真好看啊……”
关于林在野的诱惑,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许如青是禁不住的,他只想沉进去。
许如青的吻很急迫,没有丁点过渡,是张开口就会狠狠咬人的凶狠动物,尖锐的牙齿不停磨着咬着搅着林在野软软的舌尖,直到把他身体里的气息全都吸走。
唇齿猛烈的碰撞后,林在野嘴角出了血,许如青感觉到了,手心还扣着林在野的脖子跟腰,勾着舌头舔了舔,手指没忍住,隔着衣服用力掐着,想掐到最里面,感受下火热下更深的火热。
……
第二天早上,关于昨晚从酒吧出来之后的大部分记忆,林在野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最烫人的一段他还隐隐记得——
许如青摁着他的手腕,很用力,后来掌心整个包住了他的手,贴着他的耳边,含着他的耳垂,吐着气让他的手再快一点,那个声音很蛊惑人。
但这些不是重点,林在野心里鄙视自己趁人之危,而且他好像是把一个直男给掰弯了,钻了许如青分手后正处在特殊时期的空子。
相对于林在野心里的矛盾跟纠结,许如青则是只有没发泄干净的火。
昨晚已经有了一个开始,虽然没到最后只是用手,但血气方刚的少年食髓知味,有了一次就想着第二次,他很想现在就把林在野扒了。
但他忍住了,林在野此刻看他的眼睛是亮亮的,虽然也夹杂着一丝丝不难被人发现的欲望,但更多的是直白跟认真。
林在野的视线越来越热,许如青也直直地迎接着他的视线。
“做都做了,总得有个交代。”
林在野说,语气生硬,是在紧张。
许如青笑:“说说,有什么要交代的?”
林在野眼睛里的亮光更认真了:“许如青,不明不白的事我不做,虽然昨晚的确是不明不白,但以后我想清清楚楚的,所以,你跟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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