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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灯后,房间里黑暗无光,她听着耳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大着胆子飞了下去,在他的枕旁待了一会儿,流连片刻,这才离开。
慢悠悠飞出了相府,朗月当空,她兴致怡然,一时半刻不想这么早就回去歇息。
左右无事,她灵机一动,转身飞去了天命司。
以往都是丹渚变着法到将军府打探消息,而她要去趟天命司则难如登天,稍不留神就招一身的麻烦,此一时非彼一时,山水轮流转,她终于有这个能力随心所欲出入天命司了,不禁仰天叹一声:有法力的感觉真是好啊!
她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向丹渚的丹房飞了过去,窗上亮着灯,只有一名道童守在炉前看火,却不见丹渚的身影。
莫非他睡下了?
她来到了藏书楼,那张小小的黝黑皮鼓仍在地板中央放着,鼓槌竖在一旁,宛如垂下的两道儿臂。
墙壁尽头的黑色木梯盘旋而上,不知通往多高,她此前来过两次,却没机会上去瞧一眼其中的乾坤,于是挥翅飞了上去。
二层是她当时与重钧一起夜闯天命司时见过的,她还记得里面有张能照见前世今生的镜子,只是准确与否有待商榷;三层的房门紧锁,黑寂一片,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玄机;再往上到第四层,却是空的,第五层与第六层也都是这般,乐岚一鼓作气爬上第七层,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
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地下,前方却是一潭碧波流霞的水泊,她在水岸旁瞥见一头银发,还未细看,四周光线忽转,她暗叫一声“不好!”,神识还未来得及逃逸出去,便被攥在了一只手里。
丹渚瞥了一眼掌心的飞蛾,微微眯起了眼,“是你。”
乐岚庆幸自己只是分了一小丝神识出来,即便被捉了也无甚大碍,她附在飞蛾上的灵力微薄,不足以开口发声,尝试着挣了挣,发现徒劳无功后便停下挣扎,等着丹渚接下来的话。
“你果然回过天庭了。”
他话里带着些意料之中的自傲,轻轻一碾,指间的飞蛾便化作了轻尘,只余下一缕无处可寄的神识,飞速逃了出去。
侯府内,乐岚猝然睁开眼睛,大喘了口气。
天命司里果然另有玄机!
她将方才所见到的景象提炼出来,在楼梯上时,藏书楼的第六层与第七层之间隔了层浅淡的结界,可惜她身为一只蛾子,眼睛还不如针尖大,视界难免受阻,没能看清楚便一头撞了进去,有所失误也在情理之中。
好端端的楼上怎么可能会有湖泊?
定然是丹渚化出来的幻境。
可看那水中景象却又十分真实,水泊周围霞光蒸腾,不大像是凡界之景,乐岚曾游遍五湖四海,六合之内并未见过这样一片水土,越往下想,丹渚身上的疑点就越发多,她甚至隐隐怀疑,他果真是个还未登仙的凡人修士?
翌日清晨,她一早便起了床,推开窗子,窗沿里却飘下一张纸条。
纸条被人从外塞进窗缝里,窗户一开便掉了下来,打开一看,上面是重钧的拙劣字迹,蚯蚓似的爬了满纸。
她扫了一眼,竟是封道别信。
信上述道,他长留在京城,许久不曾回过斧师山,怕寨中人挂念,派人来寻,所以提前回去,顺便修整一下山上的事务,此后若有机会,有朝一日再来拜会故友。
他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走便走了,临走前竟还能想起她这位故友,前来送封道别信,乐岚心下感慨万千,喜忧参半。
重钧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份底细的人,他这一走,她连个愁闷之时倒倒苦水的对象都没了。
他在信上说要回去修整事务,乐岚却隐约记得,斧师山的事务无论大小是从来不让他经手的,他回去修整哪门子的事务?
昨夜侥幸发现了天命司的玄机,她原计划着找个时间到南渡桥去,同重钧探讨探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眼下人去船空,她连话都没处说了。
乐岚将信纸折好收起来,头一次尝到了寂寥的滋味。
当晚,她又化成飞蛾,悄悄飞进了相府。
这一次她分了一半的神识在上面,不会像上次那样只能旁观,除此之外做不了更多,她不但能看能说,必要时刻还可以化作人形,免去了许多麻烦。
她照旧飞过窗子,停在他面前的纸上,李未阳放下了笔,微微有些诧异。
飞蛾大多数寿命极短,活不过三朝两暮,这只蛾子格外长寿些。
他觉得有趣,拿笔尖在它身上戳了戳,把白蛾点成了黑蛾。
乐岚被他糊了一身的墨水,却也不恼,静静趴在一边,看着他铺纸研墨。
她挺喜欢李未阳安静的样子,可偏偏大多数时候他并不怎么安静,像现在这样静静练字的时刻不可多得,她一边望着他的侧颜,一边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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