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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书进门时,她恰好落下最后一刀,吹了吹到处沾落的绒毛,问了句:“这是什么?”
檀书将信送上,嘻嘻笑道:“新姑爷送来的。”
乐岚:“……”
自那日冷夫人同她说了她和冷将军的打算,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全府的人都知道侯爷和夫人准备给她安排亲事了,对象还是那个孜孜好学、经常到府拜访温先生的相府公子。
底下人的谈笑议论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檀书这丫头实在过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竟敢明目张胆打趣到她跟前来了。
她一把夺过信封,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檀书见好就收,急忙告了退,给自家郡主留下独自看信的空间。
乐岚把这封分量十足的信在手中掂量了一会儿,划开封条,她一反常态,从最后一张开始倒着往前读,越往前看,心情越发微妙起来。
李未阳这壶闷水,果然还是烧的开的,只是差了一把柴禾的助力而已。
他平日处事干脆利落,颇有几分李相的风采,怎么在感情之事上就变成了和赵瑞一样的货色,畏手畏脚优柔寡断,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掉块肉似的。
于是她将这封信压了下来,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选了个黄道吉日,派人去相府递了请帖,请他到老地方的那座茶楼一叙。
她准备再给他加把火。
李未阳早早便到了,两人见面,谁也未言,一个静静煮茶,一个静静地看着对方煮茶,他往炉子里添了些炭,乐岚道:“别煮了,天怪热的。”
李未阳道:“已经过了第一沸,半途而止怪可惜的。”
话虽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十分听话,一面说着,一面熄了炉火。
乐岚道:“我只有两句话,说完就走,不用费时间折腾这些。”
他由始至终不敢正视乐岚,慢吞吞地把钳子放下,“想说什么?”
“我要订亲了。”
李未阳手里一个失衡,钳子“咣啷”一声摔落在地,其中一头正砸在他脚上,却只觉得钝钝的麻,没什么痛感。
“恭喜”二字,却要如何说得出口。
他失声半晌,才找回来自己的舌头,扯出一个中气不足的笑,问道:“是吗……是哪家的公子,有如此殊遇……”
乐岚道:“你不妨猜猜看?”
李未阳苦笑:“京城里有这么多的公子王孙,却要我怎么猜……”
他就好比是条潜在水底多年的鱼,终于有朝一日,下定了决心,铆足了力气,要跃过河滩,到另一边的河道上去,结果没等到他落地,半空中突如其来一张渔网,把他兜了进去。
只是这条濒死的鱼到底不肯甘心,即便身在网里,临死前也想再挣扎一把,于是他问:“我给你的信……”
“我还没看,”乐岚故意道,“怎么了?”
她还没看,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原是庸人自扰,他心下忽然生出一丝可怜可悲的侥幸,“没看那就不必看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都是些废话。”
她点了点头,又道:“以后还是不要这么频繁见面了,得避着些嫌。”
李未阳道:“也是,你既定了亲……其他事情自然也该放到一边,倒不用担心你日后再以身涉险夜探天命司什么的……”
乐岚笑道:“这个自然。话说完了,府里还有些余项需要筹备,我先回去了。”
李未阳站起身,下意识送她回府,却想起方才的话,在门前收住了步子,道:“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乐岚平静地点了点头,一个人出了茶楼,她忍住了回头的冲动,一直走过街角,回想着李未阳那张愁云惨淡的脸,终于绷不住,扶墙狂笑起来。
闷,让你继续闷!
与另一边志得意满的幸灾乐祸比起来,李未阳这边可谓凄风苦雨,要多惨淡有多惨淡,乐岚走后,他回到座位上,坐了一会,又下了楼,向掌柜退了雅间。
乐岚喜欢在二楼临窗的拐角处喝茶,茶楼里人来人往茶客众多,有时难免没有空席,他便将那隔间常年包着,是以她每次到时,二楼的位置总是空的。
她还为此啧啧称奇过,称完奇却也没动脑子想一想,茶楼老板哪会那么好心时时给她留着位子,难道还真是这地方的风水不好不成?
他这一举动一反往常,掌柜的试探道:“李公子,真的要退么?”
李未阳道:“退了吧,日后应当不会再来了。”
蓦然失了个金主,掌柜的有些怅然,欲劝他收回心意,却见对方比自己更加怅然,于是小心翼翼道:“那我先给您留着,等您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再光临小店也不迟。”
出了茶楼,他沿街漫无目的地浪荡了两个时辰,却发现自己始终绕着这片坊区兜圈子,这里他和乐岚走过太多次,寸土皆烂熟于心,寸土皆不堪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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