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变成了一只八脚真蛸,把自己关在这间不大的鱼缸房子里,看起来只有一个人,实际上里面住了八个她。
没有她的允许,凌砚不敢强行闯入,因为她神经系统高敏,警惕又善于逃跑,能从针眼大小的地方溜走。
这些日子他也确然克制着,让她一个人待着,不敢去打扰,只能转头去盯一些更重要的事。
而今天不一样,他有备而来。
时值暮秋,夏天的余温还没散尽,是最适合牵着手去散步的时节。
他叩响了姜也家的门。
良久,有脚步声渐近,门“咔哒”一声打开,带起一阵凉风。
姜也嵌在门框内,屋子里没有开灯,她很久没有讲话,语言功能都退化了,声音涩而哑,“今天我也想一个人待着。”
她借着楼道里微弱的光打量他,他似乎又去参加了什么论坛,裁剪合度的西装有棱有角,包绢的戗驳领优雅矜贵,身上香水味低调有余韵,整个人有如琼树一枝。
她自己则两天没洗头,睡衣扒在小腿上,头发凌乱,整个人说不出的邋遢,冷不丁成为他的对照组,心里有点惶然,她不由再退了一步。
“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什么?”
凌砚挺拔的身形往前一倾,单臂撑住门框,将人拽来怀里,抱紧了,垂首用目光仔细镌刻她的脸,不答反问:“这几天做梦了吗?”
“嗯。”
“梦见我了?”
“嗯。”
“想我了?”
她还是讷讷地说“嗯”。
他眸中闪烁着微光,湿热的气息落在她唇上,仿佛缠绵细致的吻。
姜也还是望着他,瞳仁黑熠熠的,像一面镜,将他的炙热情态全部映照出来。
凌砚俯首吻住她,带着点儿吃人的架势,忙得好多天没见了,他好想她。蕾丝剐蹭着掌心,痒到人心里,他用力揉紧,更深地吻她,二人就似鸳鸯交颈。
楼道里灯灭了又亮。
他衣冠楚楚,可越是这样越有掩饰不住的欲感,裤装的大腿根已经绷紧,他掌住她的腰,将人压紧、抵实,以缓解那种滞胀的烧灼感。
良久,他将她拦腰抱起,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了。
两人大喇喇地滚在床上,凌砚气息紊乱,抱着软在怀里的人,恣意吮吻她的颈,冷不丁低声问:“梦见姜女士了吗?”
姜也一怔,睁开眼,瞬间恢复了清明,轻声说:“没有。”
“跟她见见面怎么样?”
“嗯?”
姜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凌砚仰面躺下,伸臂把人抱在身上,薄唇抵着她的耳廓,悠悠吐出一口气,说:“我只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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