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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吞了吞口水,忍住了先帮他们尝一尝的冲动,快速炒了一个阳荷炒卤猪头,凉拌了一个嫩豇豆,豇豆差不多要拆架了,凉拌豇豆要等明年夏天喽。
这顿痛快淋漓的午饭,收到了来自阿俊、阿准的光盘称赞,鱼汤酸辣浓郁,每顿最多吃一大碗的阿俊竟打着饱嗝儿硬生生又泡了小半碗米饭,直撑得肚子微微发疼,要怪只能怪这汤太开胃了!酸酸辣辣顺着口腔滑到肠胃里,恰到好处的刺激让人忍着瀑汗的痛苦也欲罢不能。
鱼片鲜嫩、软滑,一点不柴,更别提金针菇、豆芽跟青菜这些“配料”,爽脆而不生,越吃到最后越好吃、越入味。
“阿姐,你这手艺不开店太可惜了。”“小茶,以后咱能不能每隔几天,不,每隔一天,吃一次酸菜鱼?”
沈小茶笑而不语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在她的认知中,没有人能在美食攻势下不变成吃货,如果不能,那一定是做饭人的手艺不行。
只是她没想到酸菜鱼的“诱惑”居然这么强悍,强悍到他们当天忍着白日忙了一天的疲惫,大半夜跑去捉鱼,逼迫她开启“每日酸菜鱼”模式。
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沈小茶看着大半盆的泥鳅、溪石斑鱼等“虾兵蟹将”,有些哭笑不得,这种鱼煎或者油炸更合适吧?
“晌午,咱再吃昨天的鱼?多加点菜。”阿准喝完一碗粥,瞟了眼盆子里的鱼虾蟹。
“对,酸菜也得多放。”阿俊吃完一根酸萝卜,忙不迭地提醒。
沈小茶看着他被酸得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想笑“这萝卜还不够酸呐?”阿俊不好意思地挠挠讪笑着。最近农忙体力消耗太大,即使他们不提,她也会变着法儿的改善伙食。
昨天他们忙到月上树梢才将所有的稻谷挑回来,这会儿院子里铺满了青黄相间的稻谷把子,小黑小白在上面滚来滚去,沈小茶生怕它们玩得兴起在上面撒尿,虽然晒干后还要脱壳,但到底是要入口的东西,想想怪膈应的。
“一边玩儿去!再闹,就给你们关禁闭。”两只狗子从稻草堆儿里抬起头,吐着舌头对她“黠笑”,然后继续“狗行狗素”,阿准见状扯着狗耳朵,将它们栓了起来,两只狗子不服气地汪汪乱叫,兴奋不已。
沈小茶买了个可直接给湿稻谷脱粒的机器,按照说明书倒入燃油,轰鸣的机器声响起,一把稻谷进去,侧面出稻草、正面出金黄色的稻谷颗,直看得阿俊跟阿准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
其实,这东西对于沈小茶而言也很神奇,她家很早就每种地进城务工了,记忆里故乡的稻谷是用十分原始的“打禾”进行脱粒的——孔武有力的汉子们手持稻谷,在一个木制的四方桶里反复拍打,直到稻谷杆上没有稻谷粒为止,“砰、砰、砰”时远时近、时缓时急的打禾,是金秋最让农民们踏实的节奏。
四方桶跟劳动力,在各家各户间流转,大家互相帮助,打稻谷的主人家总要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犒赏乡里乡亲。不过,那传统而充满人情味儿的脱粒方式,注定要在工业时代机器的轰鸣声中被取代,成为遥远又坚固的记忆。
“姐,姐?满了!”她回过神来,将脱好的稻谷粒铲出来均匀铺晒在早已备好的五彩塑料布上,三个人默契地配合着,忙碌了一整天,沉甸甸的稻穗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变成了黄灿灿的稻谷粒。
稻草则被铺晒在一旁,完全干透后保存起来,在大雪封山、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可以作为粗饲料喂羊羔。
第二天,趁着天气好,他们又一鼓作气地掰完了所有的包谷棒子。
带壳的包谷堆满小院,原本宽阔的院子一夜之间突然“变小”了,再加上瓜果蔬菜、兔笼、鸡圈、集装箱、土房子(虽然目前还只有四面墙),突然有种脚都没地放的局促感。
几只小动物们委屈巴巴地挤在角落里,看着突然变得热闹的小院,一脸懵懂,不过,很快也就适应了,淡然地看着三个人忙进忙出,走来走去。
天色渐晚,但他们依然开着灯撕包谷,阿俊说自己白天太累了,看书容易困还不如早点帮忙把地里的活儿忙完,全心全意看书,沈小茶没有勉强他。
这会儿,三个人都戴着手套,有说有笑地撕着包谷壳子,包谷壳子跟包谷胡须分开来放,不过很快沈小茶就有些烦躁,今天的阿俊似乎好奇心忒重了些,堪称好奇达人,一会儿一个问题——
“姐,包谷胡须留着干什么?吃吗”“姐,为什么个头大的包谷要留一些壳儿,个头小的就要把壳都掰光”“姐,包谷是不是也得跟稻谷一样脱粒啊”“姐,包谷种植需要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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