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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茶这会正忙着盘点自己的收获,完全没留意到那家伙的小动作。
她将东西一一从竹篓里拿出来——十几个野鸭蛋、一大把嫩的能掐出水的虎杖苔(酸筒杆)、野韭菜、用叶子包着的鲜红羊奶果、一小捆茅芽、绿油油的野薄荷,最珍贵的要数那几个胖胖的羊肚菌。
她试了试,淘宝系统仍处于“罢工”状态。
唉,要是还能进行交易,羊肚菌跟鸭蛋肯定是要拿去换钱的,毕竟对她而言,现在最贫乏的并不是食物,但这会儿无法交易,与其放着不吃坏掉还不如犒劳犒劳自己。
她起身准备去溪边将菜洗好,却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从下午开始,总觉得浑身不太舒坦,腰腹越来越酸疼,四肢乏力。
坐着休息的空档,她突然想起了昨天采购时总觉得忘了买的东西是什么!可不就是姨妈巾嘛,这熟悉的浑身乏力、四肢沉坠的感觉,就是月经来之前的征兆啊。
自己穿越是618之后的几天,而她的月经一向跟闹钟一样准,一般都是月底那几天,没想到这具身体的主人的月经时间居然跟自己差不多!
用手捏捏酸疼的腰,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因为12岁之后遭的那些罪,她痛经很厉害,每次来月经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甚至到了要去看妇科的程度。没想到穿越了,依然躲不掉痛经这个劫,哎,不知道是痛经的毛病跟着灵魂一起穿越了,还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原就有痛经的毛病?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她咬着牙去溪边洗了一把野韭菜、几个羊肚菌,草草做了一碗韭菜鸡蛋羊肚菌汤,强忍着腥味儿逼自己吃下去。
不知是汤太热还是火太大,她吃完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腻、潮湿,很是不爽利,但看了看那口因没有用洗洁精而略显油腻的锅,实在不想用它烧水、擦澡,洗完一身油腻,岂不是更难受?
她开始疯狂怀念万能的淘宝。
要是系统没罢工,这儿她就可以买个烧水壶,擦个热水澡,然后再买一包红糖姜茶跟暖宝宝,喝完滚烫的姜茶再将暖宝宝往小肚子上一贴,睡个安稳觉,明天起来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
看着毫无动静的淘宝界面,她自嘲地喝完一大碗白开水,草草将鱼干、猪油、大米、面粉等东西收拾好,也没心思跟力气再将它们搬到树上去,这会儿她自己爬到高悬在半空的吊床都吃力,更别提带着这些东西了。
每次痛经,她都有种世界末日来临般的绝望跟虚弱感,总是迫不得已的摆烂,虽然事后难免因此自责后悔,但她控制不住自己,便如同此刻。
这会儿她只想昏死过去,食物、野兽什么的,完全无暇顾及。
等好不容易爬上吊床,早已乏力,一大股凝聚的气血堵在小腹处,让她疼的浑身直冒冷汗。
意识在时隐时现的疼痛中逐渐模糊,她终于如愿陷入了冗长而疲惫的昏迷中。
如潮水般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刺激着虚弱而紧绷的神经。
她孤身在前面跑着,身后是举着火把,追赶着、呐喊着的愤怒人群,翻过荒野、越过山峰、蹚过凉意沁骨的河流,机械地跑着、跑着、跑着,仿佛一具不知疲惫的木偶。
在愤怒的呐喊声中,一道担忧的声音若隐若现——茶花!茶花!等等我,等等我!
沈小茶是哭着醒来的,脸颊上泪痕交错。
看看脚上磨破的“鞋子”,她愣住了,这两天忙于生计,她甚至没留意到它已破烂到这个程度。
这具身体究竟是谁?追她的人又是谁?还有那道担忧的声音,又是谁?他们会不会阴魂不散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系统:痛经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茶茶:痛到只想给你一个大白眼。
系统:痛经不死,必有后福。
茶茶:信你?刺猬都能学狗叫。
小刺猬:关我啥事儿?汪汪汪,再信它一次吧。
第八章
噩梦萦绕脑海,她犹如亲历那个女孩的绝望与恐惧,残留心底的忧思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虽然不知还能在此安稳地生活多久,但日子总得继续啊——“春天不忙,冬天无粮”的道理她深以为然。
身体经过一晚歇息,似乎好了许多,她揉揉有些发胀发涩的眼睛,摒去噩梦带来的忧虑,准备起身,可才往树下看一眼,她就被气到差点一头撅过去!
装粮食的袋子被咬破,大米跟面粉被混进泥土里,糟蹋的到处都是;碗、盘子碎了一地;其他家具也被新鲜的泥土半遮半掩,一片狼藉。
本就寒酸、破败的“家”像经历过洗劫一样,沈小茶深深呼了几口气,目光落在正悠哉晒太阳的小刺猬上,它不会就是罪魁祸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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