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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远,草丛中的高月公主拍身站起,哈哈,真想仰天长笑,那个死丫头也有今天,不知廉耻地跑来跟男人表白,却惨遭无情的拒绝,看她以后还有何面目在自己的面前故作高贵无尘。
安城边跑边转弯朝慈宁宫奔去,舅舅那天对她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安,自己要想得偿所愿只能去求皇外祖母了。
听到母后的来意,武德帝挥退众人,尽量酌词,“母后,你有没有觉得卓然订的那个丫头像一个人?”
“怎么?难道俊儿真的有对不起你的皇姐的事?”太后惊得坐了起来,脸色丕变,抓着桌角不放。
“没有,”武帝抚额头痛,“母后怎么会这么想,姐夫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母后你再细想一下慈姐儿哪点像皇姐和姐夫?”
太后一怔,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心慌间也想到慈姐儿确实与云庆和俊儿都长得不一样,难道?“到底怎么回事?”她激动地抓着陛下的手。
“母亲,你可知那日应王逼宫,是谁告诉了朕虎符的下落?是那个丫头,恐怕她才是皇姐的那个孩子。”武德想到了当日,那个丫头决然的眼神,是多么的像姐夫向告别的那个神态。
太后的手垂了下来,喃喃,“怎么会这样?那慈姐儿是谁?”
“恐怕是那个奶娘的亲生女儿了。”武帝森然,第一时间他就把太后庄子上荣养的那个奶娘关了起来,无论如何用刑,连舌头都咬烂了,她愣是没有吐半个字。
只有对自己的亲骨肉,才能在那么严酷的拷问下都闭口不言,她以为自己一死,安城就平安无事了吗?休想,愚弄天子,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安城郡主在慈宁宫心焦地等着,远远瞧见陛下走远才飞奔进前,“外祖母,舅舅怎么说?”
太后复杂地看她,眼神越来越厉,安城吓得放下手臂,“外祖母,都是慈姐儿不好,您不要生气了,我不问了。”
可是今天的外祖母并没有被她这退一步求全的态度感动,反而不发一言径自回房了,留下她站在空旷的大殿中不知所措。
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噩梦一般,破开荒的外祖母居然对自己避而不见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想到这些天舅舅对自己微妙的态度,她连坐都坐不住了,使人去庄子上接奶娘,也没有音讯。
派往南平富阳的探子终于传来信,当年荣三爷根本就不曾生女,算上时间那个丫头出现在富阳的时候正和他们派人接到慈姐儿的日子对得上,太后悲恸不可自抑,生生地晕厥过去。醒来后看到病塌前的陛下泪流满面,自己以后有何面目去见云庆,如何对俊儿交待啊。
那个孩子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都是她的错,她为什么都不查探一下就把人养在了跟前,怪不得安国公夫人这些年对慈姐儿不闻不问的,怕是她的心里从一开始就疑上了。
圣上也是后悔不迭,若不是那天宫变,只怕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会站出来,昨天安国夫人来面见过他,看着那几张发黄的信纸,他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安国公夫人就断定安城不是那个孩子。
怪不得这些年安国公府里的那些暗势力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原来都派出去找孩子了,只是一叶障目,只知往南边找,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居然回到了京城,并且在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
母后和自己这些年对安城是疼爱有加,她一个孤女哪敢站出来说自己才是真正的郡主,这嫡亲的骨肉就这样生生地被拆散了。可恨的是那个张氏,把自己的女儿说成是皇家血脉,她自己也是个心狠的,怕女儿长大了像自己,活活地刺花了自己的脸,还说是劫匪弄的。
只是母后扶养安城多年,感情非同一般,“母后,赐姐儿该认祖归宗了,只是慈姐儿你要怎么办?”
太后心若死灰,“陛下,哀家也想过了,这猫啊狗啊的养这么些年也有些感情了,不如就捋夺她的封号,送她还家吧。”
安城郡主在宫里却是慌了神,外祖母和舅舅对自己的态度突然逆转,她忐忑不安地思忖着,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恍然间似乎心里一震,那模糊遥远的记忆,外祖母总说自己的父亲定国公世子风华世间少有,她却只隐约对着一个身肥肚大的人唤着父亲。
自己这是在瞎想什么呢,她甩甩头,那怎么可能?自己可是无双公子的女儿,快点不要想了,找个事情来打发时间,要不然都要疯了。
摆驾到公主府,没想到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平日里见到自己笑得眼不见牙的管家冷淡地关上了门,留下她在春寒冷僻的街头发懵,仿佛一大盆冷水兜头兜脚地泼了一身,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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