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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想了很久,该怎么去添这一把火,没想到最后是李缙先拿起的火把。
一入殿,几道视线便齐刷刷转了过来,其中唯秦庭的最属炙烈。谢玹跟在十皇子身后,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太后面前。
外臣在、亦或受恩宠时,皇子可不行跪礼。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太后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悲欢喜乐,好似今日这勤政殿的相聚,并没有那么多波涛暗涌一般。
十皇子与谢玹的到来,恰似汇入江河的两滴水,虽有叮咚作响之势,却掀不起巨浪。
太后悠然地喝了口茶,问道:“何事前来?”
十皇子埋着头不做声。
傻子也知道,在此时此刻,暗箭杀的是先出头的鸟。谢玹提出入殿的,让谢玹答。
然而这两人压根没来得及交换意见,直愣愣地冲进来的后果就是,面对太后略带威压的诘问,哑口无言。
太后轻轻放下茶盏,瓷器发出“哒”的一声,落在桌案上,也砸在了十皇子的心里。
他心下焦急了几分,自以为太后没注意,拿手肘偷偷捅了一下旁边一言不发的谢玹。但谢玹早有防备,微微往侧面一让。这下让十皇子捅了空不说,还险些因力道没站稳,差点栽倒在地上。
十皇子:……
早就说了谢十三阴险狡诈!有危险让他上!自己躲在后面做缩头乌龟!
十皇子只好硬着头皮道:“孙儿……孙儿有事想与皇祖母商量。”
“什么事不能待之后说,非要在我接见朝臣的时候说?”王太后冷了声音,将十皇子吓得一哆嗦,“端儿,审时度势四字你何时才能学会?”
十皇子被训得一怏,垂下头去,整个人显得沮丧又委屈。
他是极其敬爱王太后的,儿时的温情早已彻骨地刻进他的血肉里。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一直得不到皇祖母的认可,在某些时候,一面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一面又期盼皇祖母再多给一些关爱。
尽管在他人眼里看来,较之其他皇子,十皇子得到的殊荣,已经太多太多了。
他心中一片颓然,正想俯身跪下,就听身侧的谢玹开口道:“皇祖母莫气,十哥若是不好开口,那孙儿便开口代劳罢。”
十皇子心头一凛,紧接着,就听谢玹将后半句话便说了出来。
“听掌茶太监说,今日这场宴会已不是第一次,想必是有什么不好决断的政务,才会令皇祖母与大人们反复商议。十哥自小听从皇祖母教诲,知晓其中辛劳,一心想为皇祖母分忧,是故今日才贸然入殿。”
“是这样么?”王太后转头看向十皇子。
十皇子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或许谢玹的话语中有为他们的莽撞开脱之意,亦或许只是他惯会用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只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看样子,皇祖母也颇为受用。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来。
这份惬意,令殿内一直压抑着的气氛也消散些许。他们被准许落座在王太后左右,奉茶太监适时眼尖地为桌上再添了两盏茶。
茶盏温热冒着热气,茶香亦芬芳四溢。
四下无话,王太后只无言地目视着桌上的茶盏。这令正在奉茶的太监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手一抖将茶撒了一桌从而惹怒太后,只紧紧地盯着手里的壶。
“李卿。”王太后冷不丁地出声。
奉茶太监的手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小幅度地抖了一下,茶水如雨珠,溅射在暗沉的桌上。
李缙顿了顿,起身道:“娘娘请讲。”
年轻的太后露出一个浅笑。
在以威严示人之时,她的眼中只有风霜刮不走的寒冰,而若是笑起来,眉宇间的艳丽,就依稀能让人分辨出她仍在做妃嫔时的影子,富有生机与灵动。
“你把你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李缙一时只觉莫名,但想了想后,也没拒绝。
“臣方才进言,我大周万朝来贺,乃四海之内唯一霸主,全因历代皇帝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如今我朝陛下虽力有不逮,却仍以一副病躯为万民求福祉,为人臣子,亦愿跟随其后倾其所有。明君亦寻,赤心难觅,望太后娘娘看在陛下如此辛劳之际,为其铲除后顾之忧啊!”
这番谏言,他说过许多次,次次都被王太后以再议打回来。
说得冠冕堂皇,底层的意思却是——那龙椅上的皇帝不行了,要么分权,要么就重新立一个新太子吧!
世家与皇权之间拉扯许久,看的便是谁先沉不住气。
“你的意思哀家明白。”王太后笑道,“立太子有稳固国祚、延绵昌盛之意,亦能帮助皇帝处理琐事。哀家不是不愿,而是需谨慎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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