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夜,灯光尽熄,街上打更人的声音空灵遥远,慢慢传到王府的院子里。齐薇立在院子的花园里,碧萍就呆在身边。
“娘子,天已经凉了,为何还不进去歇息,这样下去,对身体实在是不太好的。”碧萍看见齐薇站在原地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但是齐薇只是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不碍事的,我只是在这个地方就呆上一会儿,这天虽冷,我也穿了这么厚,察觉不到凉意,你若是困了,这里还有受灯的小厮,你就先去歇息吧。”齐薇转过脑袋,只是瞧着墙外。
“娘子,你可真是误会奴婢了,奴婢实在不是因为犯困偷懒,而是担心娘子您呀,您瞧着,现如今天气这么凉,万一把您给冻感冒了那可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碧萍提着个灯笼朝齐薇的方向凑近了一些,“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呀,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娘子自然是可以出去好好逛逛的,也不必在这里受罪,您说是不是?”碧萍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话,“娘子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别在这里站着了,不如早早回去好好歇息,多呆一会儿,明日又该没有精神气了。”这碧萍好说歹说,才勉强把齐薇劝进了屋。
快要离开的时候,齐薇叫住了碧萍,“等下,你别走,我这心里面,实在是慌得很,有些事情想同你说说。”
“可是为了小王爷?”碧萍拿着剪刀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烛火悄悄地摇曳着,“娘子别担心,小王爷不过是三日没回来而已,你不必担心的,之前朝廷派他出去打仗,那不也是半月都不回家的?只是那时候娘子还没有嫁过来,对这些事情不太清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得和你说。”齐薇咬了咬嘴唇,心里头觉得有些难受,“他出去的前天晚上,我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太对劲,第二日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有一个解释,出去也是这么多天,我心里头难受的很。”齐薇把碧萍拉到了床榻边。
两个人虽说是主仆,可是瞧着模样,也像是闺中的姐妹。碧萍也没有什么忌讳,齐薇做女儿的时候,也是呆在齐尚书家的偏房中和数十个丫鬟挤在一起,这样的日子,本该习惯的。
“或许是小王爷心里头有事,一时疏漏忘记告诉你了,娘子也应该体谅小王爷才是,等他回来了,再问个明明白白的,那才美呢。”碧萍凑在齐薇的耳朵边,又悄悄说了些什么,原本齐薇都笑出声来了,却又想到什么,忽然住了嘴,“不对的,不该这么说,还是等他回来了,我再问个清楚吧。”齐薇揣揣不安的躺下了。
“我看啊,娘子你就是把小王爷太放在心上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你说是不是?”碧萍顺带着帮齐薇扯了扯被子,说的女人满脸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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