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因为她如此美丽,所以一旦展颜,足以令蓬荜生辉。
杜芸娘呆呆的凝视着她,就见她这时静静的
凝视着杜芸娘,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大了,我只记得当初我中蛊的时候,也是求死不成,最终被溪水冲到这儿的……我记得,那年我才十八岁,而
我从悬崖上跳落后,被一株松树挡了一下,而且浇水处的水又挺深,因此我才没有摔成肉泥。但是,我记得我到处都痛,骨头肯定断了不少呢。”
杜芸娘仍然一动不动的凝望着她,这时暗暗想到:“她既然说自己中的蛊比我的‘怨灵蛊’还要可怕,想必遭受的痛苦也肯定是我所不能比拟的……要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超越我当初受怨灵蛊的折磨啊?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有人舍得对她下这么毒的蛊呢?”
她在这暗暗寻思,就听女人这时又说:“当时,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了,蛊毒的折磨也消失了,我就感觉很麻木,静静的随溪水下漂,一动也不动……就这样,日出日落天黑天明。”
女人这时就像在描述一个传说,一个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传说似的,她的表情如此平静,倒有些像学堂里为老师背书的一个漂亮小女生了,杜芸娘看得痴了,这时
忍不住又暗暗想道:“或许,是因为太过剧烈的撞击,导致她身体里的神经传递系统受损了吧,否则她怎么会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了呢……看上去她好像挺享受这种状
态,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杜芸娘正在沉吟,就听女人这时又说:“我就这样顺水漂流,眼睁睁的看着溪边饮水的豹子野兽,甚至是老虎蟒蛇,它们看到我顺水流下,全都好奇的凝视着我,一动不动。”
女人这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她浮起一个掩饰的微笑,然后眨了眨眼让自己尽量能正常起来,这才看了看杜芸娘,接着又说:“那时候的感觉
很奇怪,好像己经死了,但是却明白自己还没有死,渐渐的我能感受到水的温柔,也能感受到森林日夜交换的规律……可是你知道吗,我最终感受到的是什么东西
呢?”
杜芸娘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在水中浸泡了多久,既然都能感受到日夜替换的规律了,肯定就不是一天两天三到五天了……一个摔得半死不活的女人,竟然泡在水中这么久都还不死,说来也是个奇迹了,普通人就算不摔不泡水,估计饿也饿死了。
她正在沉吟,这时听到女人这样询问,于是愣愣的说道:“感受……什么东西?”
“蛊……”女人笑了,她这时轻轻的扫了扫额前的云鬓,这时慢悠悠的又说:“当时我也不能动,己经学会了闭上眼睛感受一切了,于是就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躲在我身体里的蛊。其实它也是一种生命,而它很单纯,跟种它的人心事不同,它并不想我痛苦。”
杜芸娘愕然瞪着对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肯定是在半死不活的过程中,开始恍恍惚惚的,竟然觉得自己能跟蛊沟通了……或许这是人快死的时候一种幻觉吧,只是究竟是谁救了她呢?而她在水中到底又浸泡了多长时间呢,莫非她就不怕被水泡坏?
再说了,山间的溪水,肯定会有落差流速,一个肉体泡在水中,顺水漂流肯定会碰着石头或者叩着石头啊,甚至有时候会有瀑布,当你顺水冲下,不是扎到石头上直接碰成肉饼了,怎么可能漂泊这么久还活着,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令她奇怪的是,对方好像能看透她的心事,就在自己这么狐疑的时候,女人这时莞尔一笑,这时温柔的又说:“你想得不错,一开始,那一截溪水还算水深,流速也缓,但是到了后来,我就慢慢的顺水流落,最终在浅滩深涧里流窜了,可是很奇怪,我竟然没被碰坏!”
听了女人的话,杜芸娘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的瞪着对方,失声说道:“怎么可能!你、你、你竟然……竟然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算是吧。”女人这时悠悠的说道:“越是凶残毒辣的蛊,就越是通灵。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慢慢的我竟然离不开它了,如果我能听懂你的心事,其实都是因为它吧,真的。”
杜芸娘愕然瞪着这个神秘的女人,这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你……究竟是被谁给救起来的?而你体内的毒蛊,现在还呆在你身体里对嘛……它不现让你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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