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灯下打开盒盖看了眼,里面的平安扣还是那么不起眼,平凡,土里土气。
“你不要,老子送给别人,多得是人要。”
“啪”第一声,我盖上盖子。
席宗鹤直到半夜才回来,还喝得烂醉,车直接由冯安开回来的,身后跟着另一辆超跑,远远看着里面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关单,还有个我猜是代驾。
冯安将人架出来,交给了出来开门的我。
“你伺候他吧,他喝了不少酒。”他犹豫了下,还是说出口,“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他重新看清江暮那个人渣的真面目,就不会这么闹了。”
冯安他们虽然都是眼高于顶的富二代,平时不太看得上我,我也不稀罕热脸贴冷屁股,但就江暮这件事上,我们是一致对外,看法惊人统一的。
“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他要和江暮一起拍戏了你知道吗?他难道要和江暮复合?”
冯安冷笑:“复合是绝对不可能复合的,江暮要敢再招惹小鹤,我和关单两个人一人打断他一条腿。”
席宗鹤脸颊酡红,满身酒气,身体不安分地扭动着,几乎让我架不住他。
冯安又道:“不过也可以理解,他当年那样爱江暮,怎么可能听别人随便说两句话就相信江暮背叛了他。爱的时候怎样都会信对方,小鹤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就是个恋爱脑的大傻逼,眼神还差。
告别冯安,我将席宗鹤扛回房间,将不断呓语的人丢上大床。
他身体弹跳两下,没醒,眉心却不舒服地皱了起来。
“热……”他闭着眼睛,去解自己纽扣。
我进浴室搓了条毛巾,又去厨房取了些冰块,裹进毛巾中替他擦身。
“你才出院多久就喝这么醉,真是嫌命太长。”我仗着他听不到,就开始尽情数落他。
“一枚破戒指有那么重要吗?又不是我扔的,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我将他衣服纽扣全部解开,擦拭他的胸膛肚腹。
他肌肉均匀的附在骨上,手感极佳,有微微弹性。
我不自觉捏了下,揩油也是出气,没想到被神志不清的席宗鹤一把抓住手腕。
我吓了跳,想挣开又挣不开。
“为什么我们没在一起……”
我一愣,抬头看向席宗鹤的脸。
他仍旧没有醒,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才会说出这样的醉话。
他的声音哽咽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可我用另一只手去摸他的眼角,又分明是干的。
“为什么……你说过会永远爱我……”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说谎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像我现在,不也在圆着一个弥天大谎吗?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永远”这种事只有天真的人才会相信。现实的人,只争朝夕。
我掰开他的手,盯着他俊美的五官看了半晌,忽地俯下身在他耳边满怀恶意道:“因为你太讨厌了。”
他似有所感,晃了晃脑袋,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得意地笑了笑,但看着他这个衰样,很快又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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