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走后,窦太后吩咐贴身宫女:“让赵建即刻来见本宫。”
不一会儿,赵建来到长信宫。窦太后冷冷道:“赵建,本宫问你,昨天晚上,皇上去了哪里?”
“回太后,昨天晚上,皇上去了长公主府。”赵建战战兢兢,终究不敢撒谎。
“长公主府?去干什么了?”窦太后厉声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喝喝酒,看看歌舞,散散心。”赵建小心翼翼道。
“就这些?”
“回太后,就这些。”
窦太后提高声音,更加严厉的问道:“赵建,若让本宫知道你有所隐瞒,你应该知道后果!”
赵建吓得满头大汗,带着哭腔道:“回禀太后,皇上饮酒途中曾到内室休息,休息时,长公主派了两位女子前往服侍。”
窦太后怔住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汉景帝和长公主。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栗姬曾在她面前抱怨皇上经常去长公主府上鬼混,窦太后知道她们一向不和,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此事竟是真的。
窦太后定了定神,问道:“本宫再问你,皇上是否经常去长公主那里?”
赵建再也不敢隐瞒,实话实说:“回太后,朝政不忙时,皇上有时候一个月会去四五次,最近还多些。”
窦太后压住火气道:“好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将这些告诉皇上。”
赵建忙道:“奴才不敢。”
王儿姁的猝然离世,不只是汉景帝,还有一个人也病倒了,那就是薄皇后。
自从薄太皇太后去世后,汉景帝从未去过椒房殿,椒房殿竟比冷宫还要冷清。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王儿姁一直将她视作最好的姐妹,甚至比王娡还要亲。由于王儿姁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怀孕,就是在照顾孩子,行动多有不便,岁羽殿就成了她去得最多的地方。
对于王儿姁的身体,薄皇后是最清楚的,怀第四胎时,王儿姁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那段时间,薄皇后几乎每天都在岁羽殿,扶着她散步,照顾她起居,就连一向势利的臧氏也对她感激不尽,每次入宫必定要给她带点好吃的。
如今,王儿姁不在了,薄皇后好像失去了最亲的亲人。而且,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似乎没有人理解她的悲痛,也没有人来安慰她,除了臧氏。
王儿姁下葬之后,臧氏特意入宫看望薄皇后。这些年来,臧氏明显苍老了许多,她握着薄皇后的手道:“儿姁命苦,不能陪在皇上和皇后身边。”
薄皇后凄然道:“是我对不起儿姁,没能照顾好她。”
“不,这不怪你,怪她命不好。”
“臧夫人,娡儿妹妹说得对,您当初就不该让儿姁入宫。儿姁太善良了,她身体那么差,但从不向陛下说,在陛下面前,她永远是笑着的。”
臧氏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后宫真的是女人最好的选择吗?如今看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爱慕虚荣,是我害了儿姁啊。”
“不过,你不用担心娡儿妹妹,她能照顾好自己。”
臧氏没好气道:“我早就不管她了。皇后娘娘,你没有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臧夫人无需过虑,这样的生活,我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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