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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小的男人（第1页）

星空默默地闪耀，我坐在小道边的草丛里仰头着它们。看着看着我觉得自己似读懂了一些什么，觉得那些星星，它们正用我永远听不懂的、宇宙最神秘、最原始的语言交谈着什么……

“我永远是一个旁观者，永远是一个只能够被动接受一切的可怜虫——一直以都是！”悲观的情绪向来只会加重我走向极端。我望着笼罩整个山谷的黑暗与阴霾。星空何时已浑浊黯淡……

“这事阿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扯下脚边的一根草茎，“其实她即便是告诉了我也不会怎样吖？毕竟那时候我们也不认识……”我想，“记得那一次我问她她拉扯那男人的事情，记得当时阿呷就急了的，好像还为此与我吵了一架……”草茎嚼在嘴里干硬而苦涩，“她一开始就该告诉我的！”我想，“但——可即便是告诉了我又能怎样？除了徒然增加彼此的烦恼……我看是没有这个必要的……”我想，“可，唉——为什么我老是要在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面纠结呢？其实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们真的睡过了又怎样？阿呷那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何况现在她不但爱着我、而且其实在和我之前人家还是一个处女！”想到这儿，我似乎应该释然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沉重感却丝毫也未减退。我望在远处天边幽蓝朦胧的山影……

“咦——不对！”余光里似有一个光斑在脚下不远处什么地方闪烁移动？定睛一看：在我脚下山坡的左斜下大约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光源正一明一灭的亮着——似乎有人在那里吸烟！忙把身子遁入草丛里。

屏息静气竖耳倾听：下面隐隐传来几声咳嗽，随即一个男人吐出了一口痰来。“一个男人！”心想，感觉心脏快跳出嗓子，“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男人来到这里？”我想，“绝不会是什么好人的！”我从心里给对方下了最后的判断，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深夜独创山野的男人。

听动静他似还没有发现我。我小心着慢慢把头伸到草丛上面：这次是看清楚了——那个地方竟然有一座凉亭！围绕凉亭的几棵柏树遮挡住了它，这也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它的原因。

男人侧对着我坐在凉亭的中央，个儿矮小（即便是坐着也一目了然），平头，依稀的五官，看不清穿着；他嘴里正含着一支香烟吸着，红红的烟头在黑暗里清晰的明灭。

“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这里呢？”我想象着一切可能的可能。

希望能够再看清楚一些，我试着往前挪了几下——脚下弄出的各种声响却宛如惊雷一般！心跳再次加速，我吓得马上缩了回去。

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又蹲了一会，待心跳不再那么激越后，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头探了出去——这人何时竟站了起来！

一个低头！我继续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在草丛后面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比想象的还要矮小！我估摸着最多也就一米六样子，而且此人极其干瘦。

男子站在原处似思考了一会什么，接着见他把烟头摁灭在身前一个类似桌子的台面上转身走出了凉亭。此人步伐稳健轻灵，一看就是善于攀爬和夜行的老手。

跨出凉亭没几步，他跃上一个高台随即右拐往山坡上走来。看情形，我知道他必将路过我现在躲藏的地方，因为此处唯有此路！一阵慌乱，我四处搜寻可以躲藏的地方：还好，在小道下方几米处，刚刚好有两三座湮没在荒草中的荒冢。我小心着慢慢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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