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在谈吗?”常逸一点不正经。
见他老是一副想要戏弄别人的样子,白惊蛰沉了脸,转身就要走,却被常逸拦住。
“诶诶诶!别着急走呀!谈!我们现在就谈!”
白惊蛰站了会儿,才回头看他。
常逸一脸真诚,“真的。来,先坐。”一边招呼一边给白惊蛰斟茶。
“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在这儿谈?”白惊蛰将信将疑坐了回去。
常逸摇着头感慨:“你身边那些人,可怕。一个戴着面具的叫人看不明白,另一个,不戴面具的更叫人看不明白。”
“那你是能看明白我了?”
常逸哈哈大笑,“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看明白的。不过……”他的眼神忽然坚定,“我信你。”
白惊蛰一怔,忽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一眨眼常逸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而且,在这儿谈,应景。”
白惊蛰略一沉吟,试探着开口,“在闸北河上谈应景,你要跟我谈漕运?”说这话的时候白惊蛰直勾勾地盯着常逸,眼神锐利。
常逸并不着急回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面露嫌弃,“真是难喝,比起我的醉生梦死差远了。”
一下又扯远了,白惊蛰不由白了他一眼。
常逸连忙收敛,凝神听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的歌声,甚是陶醉,“这闸北河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养活了这偌大的永州城,还养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
听出他话里有话,白惊蛰并未急着接话,默默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常逸一只胳膊支在茶案上,懒懒散散地摇晃着手里的粗陶茶杯,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让人震惊的消息,“可是这河上却有要人命的东西。”
“什么?”
“兵器。”
“有多少?”
“最少三万。”
“去处?”
常逸忽而笑得意味不明,手中那粗陶茶杯“噔”一声落在茶案上的时候,嘴唇轻启吐出两字,“帝都。”
船身轻轻摇晃,船靠岸了。
白惊蛰坐着一动不动,久久沉默。常逸起身,准备从船舱的另一边上岸。
“为什么要告诉我?”身后突然传来白惊蛰的声音。
常逸抬头看着船舱出口勾起一抹笑,并未转身,只微微侧过脸,“我说过,我信你。”
“那我可以信你吗?”
“随你。”说完,抬手挥了挥,边往前走边叹谓一句:“兵入盛京,是要谁命?”像是在同白惊蛰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河风穿船舱而过,凉透骨。
*
常逸带来的这个消息太过重大,白惊蛰的直觉告诉她常逸所言非虚,可是因为关系重大又不敢轻易相信。心里有事,白惊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进了家门,埋头径直往桃夭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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