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长辈,不是大年初一,张俏真要动手打人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什么叫蛮横不讲理?
现在就是了。
“阿俏,这事你别管了。”张大程伸手拉她。
张俏避开,不听劝,“你要告我们是吧?去啊,你上京去告御状,这样更有效一些。我就不信,你们这种人,还能黑白颠倒了。会不会写状纸?要不,我出点纸笔墨,费了心思,我帮你写一张?我保证不要你的一文钱,白送你一纸状书,如何?要不要?
不过,这上京告御状,山长水远的,怕是需要不少的盘缠。盘缠这东西,我就帮不了你了。我这人啊,虽然有点钱,但奈何我爱财如命,而且还看人给钱。你?呵呵!一文钱都不想给。”
张老头被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将张俏撕了。他也就嘴上逞能,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要找比刘大人更大的官去告状呢?
他没那个胆,也没有那个银两啊。
他听人说过,当官的,个个都看人看钱办事。
“张俏,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不敢!这大年初一的,我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张俏摆摆手,眸底一片冷肃,“阿爷,这大过年的,大家都和气一些,开年头一天就吵,这让人看了笑话。我爹是不是好儿子,他是不是不孝不仁不义,自有人评定。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公道在人心!
我要是阿爷,这会儿就不在这里骂人,也不怨人,而是回家仔细想想,以后该怎么做?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爹就是再孝顺你,那么多年都盲目过来了。他也会有心寒意冷的一天,也会醒过来,也会知道什么于他才是最重要的。”
张老头说不出话。
张俏拉了下张大程,“爹,我们走吧。”
张大程忧心的看着张老头,“爹,你先回家吧,这外头冷。我还有事,我就不跟爹多说了。明天一早,我会把今年的奉养金送过去。爹,保重!”
张立顶抱起张倩,“阿爷,我们先走了。”
张倩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扭头看都不看张老头。
张老头回头看着他们父子四人的背影,气得跺脚,捏紧拳头,恨恨的道:“不孝子孙,不孝子孙。”
张俏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冷冷的撇撇嘴。骂别人不孝,怎么就不反省一下自己呢?
“爹,阿爷说,张老三偷我娘的首饰?”
“嗯。”
“一件首饰就能换县里一座大宅院?”
“嗯。”张大程点点头,“当时,你去钱庄存银子,我就是看到他从当铺出来,所以才一路跟上去的。结果看到他跟人汇合,还去看了宅院,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就被他打晕了。事后,我本想当是失忆,自己先查清楚了。没想到这事最后闹成那样,还伤害了你娘。”
张俏一脸疑惑,她娘怎么会有一袋贵重的首饰?一件就能揣一套大宅院,这是什么概念啊?
难道?
她相信柳氏,可张老头的话就像刺一下扎在她的心里。如果首饰没问题,那日子难过时,为什么不拿出来应急呢?
张俏记得清楚,前几天张倩发高烧,家里没银两找大夫,小家伙差点就没了。可在那样的情况下,柳氏都只字不提首饰,这有些不对劲啊。
“爹,咱们不说这事了。大过年的,说些不开心的,影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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