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诉道:“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沈长释脚下停了,抬头问:“何事?”
“昨夜你我离开了时花阁之后,钟留可继续盯着秦楚笙箫处了?有没有见到玉子给什么人传过什么信?她门前的寻风印可飞出来过?”姜青诉问。
沈长释一愣,这才想起来正事儿,于是一拍脑子道:“我差点儿忘了这事儿,昨夜我与白大人离开时花阁后,皇上去了一趟时花阁,缠住了玉子姑娘,所以今早皇上走了之后,才有寻风印从秦楚笙箫处飞出的。为了避免被察觉,我与钟留没敢碰那寻风印怕留下气味,不过玉子那边一直在盯着,她若与什么人接触,我们立刻知晓。”
姜青诉眼眸一亮:“昨夜皇上还是来了?”
“来了,不过晚些,大约在宵禁之前,留宿了一夜,今早朝上恐怕又要闹了。”沈长释说完这话,伸手摸了摸鼻子道:“看来这小皇帝被玉子迷得不轻。”
“我看是妖法作祟吧。”姜青诉揉了揉眉心:“你让钟留过来。”
沈长释哎了一声走出去,跑到隔壁去叫钟留,钟留正在往墙上贴符呢,没有符白球没有安全感,一从葫芦里放出来就叫,吵得人头疼。
姜青诉给单邪也倒了一杯茶,她视线落在单邪的脸上,顿了顿后问出口:“单大人此番怎么会从地府离开?难不成是得知我有危险,特地赶来的?”
单邪端起茶杯没喝,手指微微一顿,道:“不仅如此。”
实则他对人间事并不能完全掌握,否则也不会养钟家人在人间打探消息捉鬼降妖,更不会连一个披着他的容貌,不知意欲何为的修道者也找不到。
凡是地府之事,没有声音能躲过他的耳,没有画面能逃过他的眼,不过也仅限地府而已。
“所以,昨天晚上单大人自觉从地府离开,到了人间察觉了我有危险,这才去救我的?”姜青诉挑眉,见单邪垂眸算是默认,于是凑近他:“你来人间做什么?你不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吗?”
“心结终须解开的。”单邪喝了一口白水放下杯子后道:“我首次让你来京都,你也曾逃避过,视京都为洪水猛兽,事实证明洪水猛兽并无什么可怕的,我想我的脸,也是如此,或许看见了之后,也不会觉得可怕,所以就来了。”
姜青诉愣了愣,目光扫过单邪的眉眼,又顺着他高挺的鼻子落在他的嘴上,她伸出手戳了戳单邪的脸颊,刚好是人长梨涡的地方,戳了一个坑出来之后收了手,那个被戳出来的浅浅的坑很快便消失了。
“你长得这样好看,为什么还怕看见呢?”姜青诉不解:“不如你在克服不敢看自己脸的这个问题上,我先帮你预演一番,我拿个铜镜过来让你照一照?”
姜青诉说完这话就起身朝靠窗户的桌案上跑过去,那里的铜镜被单邪盖起来了,拿回来对着单邪的瞬间,单邪歘地一声展开了扇子遮挡住自己的脸,扇后一双丹凤眼斜斜地朝姜青诉瞥去。
姜青诉撇了撇嘴:“说什么尝试,其实还是怕的嘛,你瞧我对着你的是哪一面?”
单邪的视线朝姜青诉手中的铜镜瞧过去,她只是拿背面对着他,正面的那一面对着了她自己。
姜青诉将镜子放到一旁,靠近单邪的位置,确保自己不会碰到再整他一番,这样单邪才将扇子慢慢挪开。
“你究竟怕看见什么?难道你的脸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姜青诉朝他凑近过去,几乎脸贴着脸,顺着他的额头到眉眼,一路往下找,就连一颗痣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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