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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诉摘枣子一点儿也不斯文,她并非一颗一颗摘,而是直接折了枝,一挂堆满了枣子的树枝被她扔在了雪地里,单邪往后退了一步,挑眉看向这粗鲁直接的摘法,再抬头,姜青诉折了第二枝。
姜青诉折了三枝枣枝就停了,一双手在雪里冻得通红,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树,低头看了一眼陆馨握笔的手,心里有些惭愧。
有的人的身体,就是从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与她这种野大了的不一样。
走到单邪跟前,姜青诉道:“这些我们都带回去吃吧,正好给沈也尝一尝,咱们把他丢在客栈时你瞧见了吗?他那脸鼓得……”
单邪打断了姜青诉的话,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脸道:“我想吻你。”
姜青诉一愣,睁圆了眼睛看向对方,突然听见这话有些局促,呼吸都停了,一双冰凉的手在身旁的衣角蹭了蹭,她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喜欢。”单邪说话没有拐弯抹角,直白到姜青诉现在的脸正如躺在雪地里的冬枣,红了一片,她脚下动了动,抿嘴:“这事不是该问人说出来的。”
“我知道,但我不想吻她,所以说给你听,你出来。”单邪道。
姜青诉反应过来她此时还在陆馨的身体里呢,单邪若是现在吻过来,吻的是陆馨不是她。
姜青诉有些犹豫,单邪这话说出来让她有些为难,她现在若出去了,好似不够矜持,显得她多想被对方吻似的,但若不出去,姜青诉也的确被单邪说动心了。
只是沉默了片刻,姜青诉还是从陆馨的身体里出来了,一缕魂魄离开了年轻的驱壳,陆馨在被姜青诉离体的那一刻就倒在了她的怀里。姜青诉将人扶到了枣树下让她靠着,起身,单邪就在距离她的三步之处。
姜青诉朝单邪走了三步,鞋尖对着对方的鞋尖,她已经不算年轻了,死时毕竟二十五岁,即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容貌没有再变老,但也与陆馨这般十七、八岁的女子比不了。
她从没在单邪面前考虑过容貌问题,二十多年来都是一身白衣,换来换去就那几件,头发永远都是一根玉簪子簪着,也懒得买什么珠宝首饰,甚至连钟留和沈长释假借单邪名义送的耳坠她也没有戴过。
此时靠近单邪,她的脑中突然想,若能将头发梳整齐些就好了,若出门前能抹一些胭脂在脸上就好了。
单邪并不在意,说了要吻便在姜青诉靠近之时直接伸手揽住了对方的腰,然后垂头吻了上去。
姜青诉的双手贴在对方的胸膛,手下抓着单邪银狐毛的领子,指尖抓得发白,雪花簌簌,这一刻她能听见风声,雪声,与彼此呼吸声和心跳声。
单邪的手掌穿过了她的披风,搂着披风里头只穿着单薄白衣的腰,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背,姜青诉的手逐渐不受控制地搂上对方的肩膀。
他们呼吸缠绕,气息交换,闭上的双眼睫毛轻轻颤抖,姜青诉觉得心口一阵狂跳,说是人死后是没有心跳的,可入了十方殿,她死后沉寂了五年的心渐渐复苏了起来,为单邪,不知多少次心动过。
“我看到了你给我写的信。”单邪的嘴唇还贴着她,半睁着的眼睛看向姜青诉轻眨数次的眼,声音压低,甚至有些沙哑地说出这话。
姜青诉愣住了,原以为单邪会不开心,却没想到他的凤眼弯弯,搂着她的手收紧,眼眸低垂,又是一吻袭来:“我喜欢。”
靠着枣树的陆馨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只看见满眼的白,还有白雪中站立着拥在一起的男女,只此一眼,身体的无力感让她再度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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