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
奥托避而不谈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计划的代价,会非常恐怖!和它所能造成的结果一般,足以毁天灭地!
但幽兰黛尔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幻想,沉声问道
“为了达到刚才列举的这些目的——你究竟打算把什么支付出去?”
“现在。”
寥寥二字的回答。
奥托表情平淡了几分。
没有了之前的和煦
“我之前也告诉德丽莎了——我将从时间的枝条上抹去这五百年的历史,让世界重回到卡莲·卡斯兰娜还活着的那个状态。”
“我付出的代价就是在虚数之树上流动的时间,或者说,现在本身。”
“这样说可能过于抽象,所以我打算再换一个角度回答你的问题。”
“人类的文明活动,它本身就会催生崩坏,这件事每一个天命组织的成员应该都有所了解。”
“可是如果我们从崩坏意志的角度上去看待这个问题呢?”
“对祂而言,恐怕律者才象征着最终的自由,我们的文明反而是禁锢崩坏、并让它产生扭曲的枷锁。”
奥托的话语,愈发的令人心惊。
从未有人从这个角度看待过问题。
崩坏也有着崩坏的立场吗?!
“是的,从这个角度看,并不是崩坏因文明而生,反而应该说,文明是崩坏的一种特殊固化形式。”
“所以,我要支付的,是当代文明作为一个整体天然蕴含的崩坏。我会把所有隐藏在现实和虚数之间的势能调动出来——在过去,它曾是律者们重要的力量来源;如今,我们也可以用这股力量为世界重新导航。”
“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我们面前的现在,此时此刻的现实世界,又将会如何?”
“在这个小镇之外,它们会不留痕迹地消失。而这个小镇将成为我们这个湮灭时代唯一的墓志铭——以此,来代替那些对于人类而言更加不可承受的牺牲”
奥托直视着幽兰黛尔的目光。
终于说出了那个令所有人都感到心寒和恐惧的代价。
消失!不留痕迹地消失!
而此刻袒露这样恐怖代价的时刻,奥托的语气却是如此的平静!
就连身为天命s级女武神的幽兰黛尔,都不禁颤抖着声音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在柯洛斯滕外”
“在柯洛斯滕外,一切这五百年间曾经诞生和毁灭的事物,都会在世间的河流中彻底变成不再存在。”
“这,就是重新来过的代价。也是我正准备执行的、成功率最高的那个方案所对应的代价。”
奥托毫无保留。
但又平静地令人胆颤!
幽兰黛尔更是咬牙切齿道
“你不喜欢圣痕计划,却打算要整个世界为此付出比圣痕计划还要沉重的代价?!你几乎是在谋杀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主教!”
“嗯,没错。但是人类会因此还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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