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竹屋里,三个小纸人面面相觑,似乎对面前这个红着脸挑着眉不愿意让它们脱衣服上药的小怪物感到没折。
小四小五把装满了药草的木桶放在了房间中央,摊着手傻傻的站在原地它们两个体内注入的桑叶的灵力很少,就只会干一些粗浅的力气活。
现在小怪物不让它们靠近,之前桑叶也没有交代如果“怪物一号”拒绝的话它们应该怎么办,当下便像死机了一般伫立在原地。
反倒是被交代了“精细”活的小六,圆圆的脑袋左摇右摆,左手拿着特制的剪刀,右手拿着白色的伤药,手舞足蹈的试图用肢体语言说服不配合的某怪物。
小怪物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视线扫过他们带来的东西上,再次确认这些东西里真的没有衣服之后,双颊上不可避免的浮起了浅浅的红晕。
他以为,他以为那个叫雷鸣道人的掌门说的话只不过是开玩笑。
毕竟,桑叶的样子是那么的正经。她也甚至都没有触碰过自己。
可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有那种嗜好么
呼吸稍稍停滞了片刻,又难以抑制的喘息了一声,奴隶咬紧了牙,挣扎着站了起来,在三个纸片人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中,将小六手里的东西夺下,而后将它们三个都推了出去。
“砰”的关门声响起,小四小五小六呆呆的站在门外,你我我你你它,都从彼此“脸”上的字数里,出了大写的懵逼。
这是不许要它们照顾的意思
“”延长的影子从门缝下钻过,将三个纸片人的反应完整的报备给了它的主人。
怪物先生背靠着门,海草般纠缠在一起的长发下,是一双说不清藏了什么情绪的狭长双眸。
如果想要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还是说,现在的他满身伤疤和脏污的样子,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提起半分兴致么
如此嫌弃、如此厌恶、如此鄙夷、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回来
那样罕见的维护,竟让他产生了动摇。
亏他以为
难怪,她没有问他的名字,也没有任何想要和他交流的想法。
毕竟,一个玩物而已,一个奴隶而已。
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又何必
眼眶和脸颊都烫的惊人,唇边的笑意肆意明显,怪物那一双血色瞳仁里的寒芒却越来越可怕。
影子又一次变幻成了各种狰狞的武器,房间朦上了一层崩坏的黑暗,但这股让人胆寒的气息却在即将达到鼎盛的时候猛地消失了。
像是即将冲坏闸门决堤的暴雨猛地停下,竹屋里只剩下了一片压抑后的安宁。
奴隶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影子的配合下,轻松的脱下了身上那件本就不是九长老套上的“铁衣”,随手扔在了地上。
阴暗的光线下,密密麻麻的伤痕黏连着褪下的鳞片,一路顺着弧度优美的肌肉蔓延而下,邪异又漂亮。
怪物向前两步,身体浸入装满了温热药浴的木桶之中,鼻尖充盈满了药香和那个人类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顺着滋养起怪物一号因为诱形期而残破不堪的身体,也滋养着他心底那丝因为桑叶的维护而产生的动摇缝隙。
像在一直深埋在海底的古老的冰层上凿开了一条裂缝,阳光渗了进来,就算他想要拔除,也难免留下了一丝浅淡的痕迹。
寂川。
竟然会被这样的人类迷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湿淋淋的手臂挡住眼睛,寂川满是暴戾情绪的双眸被轻松眯起,弯成了温柔的弧度,一声轻微的嗤笑过后,奴隶俊美的面颊上带上了一丝笑意,却被什么都显得可怕和冰冷
既然那个人类打着这样的主意,不然就在她晚上回来,想要玩弄他的时候
杀了她。
正在认真修炼努力疗伤的桑美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只是忘了准备衣服而已,就被某个活了一千多年心思无比敏感且被无数次背叛到只差一点就对全世界绝望的小怪物解读成了“她要玩羞弄辱他”
更不知道某个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正盘算着等她一禽x兽,就用影镰把她捅成马蜂窝。
她是真的冤。
冤的很的大师姐依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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