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哭得是梨花带雨,再加上小凤的哭喊,真是让人一阵心酸。
走过来,将小凤抱在怀中,贺坚强轻拍着小凤,叹声道:“老姐,果果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杨叶哽咽着道:“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会怪她呢?我……我只是觉得委屈……”
贺坚强忿忿道:“老头子当年不知道在搞什么,死了就死了,还非要让你嫁给管家,还要将自己埋在香岗的小山坳里。你看他那堆破黄土,杂草横生,还不让咱们去修葺,都快找不到了。”
“你不能这么不尊敬老兽医爷爷……”也不知道是咋了,杨叶突然间坚强了许多,也不哭了,上前将小凤抱过来,苦涩道:“坚强,果果这么多年都是靠你照顾,你受委屈了。我……我回去了。”
贺坚强皱眉道:“眼瞅着都中要天黑了,要不今晚上你就这儿住吧!”
“没事……”杨叶轻轻抚摸了几下贺坚强的头,笑道:“我家坚强是真的长大了……”
一直望着杨叶的身影消失,贺坚强狠攥了几下拳头,那个老死头子,人死了都没给人留下好念想。走进房间内的贺坚强,身影是落寞的,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就是两间普通的茅草屋,进门的右手边就是锅台,往里是堆放着的柴火和水缸。右边仅有的一个睡觉的房间,一南一北,有两铺小炕。最为醒目的,就是靠在墙壁上的一个书橱,里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上至天文地理、历史典故,下至五行八卦,星宿占卜等等囊括了从古到今的好多书籍。
在香村这种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多书籍,要是让村民们知道,非惊得大牙都掉下来不可。除此之外,就剩下两个破旧的柜子和一面镜子,八仙桌和几把凳子,别无长物。不过,这家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炕上铺着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
贺坚强坐在凳子上,心情十分的烦躁,随手抽出了一本残缺不全的古书,写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对于这些玩意儿,坚强可没什么兴趣,都是闲来无事翻看着打时间用了。翻开第一页,还有他用铅笔写的算术题,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来了当时的情形:
他放学回来做作业,舍不得用自己的作业本来当演算纸,刚好看到炕上有这本书,就拿过来当演算纸画了起来。谁知道,枯瘦如柴的老兽医爷爷从外面回来,勃然大怒,破天荒地用藤条狠抽了他一顿。一本破书有什么了不起的!贺坚强一声不吭,直被打的皮开肉绽。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好笑,当时咋就傻了吧唧的不跑呢?
贺坚强本身就对数学有着极大的天赋,可翻看了几页,竟然有些看不明白。不过这本书只是残本,阴阳术的部分被撕掉了,仅有风水术的十六字,十六字风水分别对应的内容如下:天、地、人、鬼、神、佛、魔、畜、慑、镇、遁、物、化、阴、阳、空。虽然名为十六字,可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十六卷,每卷以周天古卦中的一个字为代表,共计一十六字,所以称为十六字。
换作平时,坚强哪有这份儿闲心,早就甩手丢到一边去了。这回是心情郁闷,越是看不懂,反而越是激起了他的那份争强好胜的斗志。找来了一个记事本,他边看着边推算着这十六个字的演变。渐渐地,就感到体内好像是有着什么气息在流动着,烦躁的心也渐渐沉寂了下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从身后传来了卢巧巧的轻唤声,才算是让贺坚强醒悟过来。坐直了身子,这才现厚厚的一叠记事本,几乎都被他给写满了,而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树梢上更是悬挂起了一轮明月。
卢巧巧迷惑:“坚强,你在算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
“没,没什么。”贺坚强非但没有感到疲倦,反而还精神头十足,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还没等站起身子,杨果端着饺子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这丫头是满面的委屈,嘟囔着道:“臭大哥,都不帮人家说话,还叱喝人家。哼哼!饿死你,还不过来吃饺子。”
“就数我家果果最好了。”贺坚强跳起来,在杨果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然后就坐下了身子。谁知道,他刚刚抓起筷子,就被旁边的卢巧巧敲了下手臂,非让他去洗手。这是什么世道?看着杨果的幸灾乐祸,坚强直是怨叹世道变了,女人的三从四德是不敢奢求了,只要是不骑在脖颈上拉屎,已经算是万幸。
这顿饭吃得相当有气氛,杨果在旁边时不时地打诨插科,口中的嫂子是叫个不停,卢巧巧是又羞又窘,一颗心扑腾扑腾的乱跳着,小脸蛋更是一直红扑扑的,看着贺坚强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意,任谁都看得出来。反而是贺坚强不太自在,他倒不是不喜欢卢巧巧,可是心中的那个结没有解开,这要是跟卢巧巧在一起,还怎么去面对林玉如?
这顿饭终于算是吃完了,贺坚强暗暗舒了口气,耳边立即又传来了杨果嘻嘻的笑声:“大哥,都这么晚了,你还不送嫂子回去?”
卢巧巧羞红着脸蛋,娇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慌乱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瞪了眼杨果,都有了股子要掐死这丫头的冲动,贺坚强的嘴上还是笑道:“别推脱了,我送你回去。”
这都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村中已经没有了什么人走动。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这对青年男女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嘴上是没有说什么,但这份儿宁静,让他们的心都怦怦地跳个不停。
卢巧巧面颊的柔美程度和林玉如不相上下,但是她那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那没有半点多余赘肉的娇躯,却是万中无一。长辫子轻轻低垂,俏脸蛋儿上挂着的淡淡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多了几分娇媚艳丽。他的眼睛再也舍不得从她身上挪开,即便是朴素的毛衫,穿在她的身上也是那么的得体。
“咕噜……”
一个古怪的声音陡然冒出,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女人都是敏感的,没有回头,但卢巧巧感觉到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炽烈的火炉中,那滚烫滚烫的肌肤不自禁地颤栗起来。她知道贺坚强一定在盯看着她的身子,心中万分羞窘之下,那意识从脑海中飘离了出去,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任凭着坚强的眼光肆虐着她的娇躯。
这种很是无耻的吞口水声音,让贺坚强瞬间恍过神来,脱口而出道:“巧巧,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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