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男人踢累了,可怕的酷刑终于告一段落。烟尘散去,围观的村民看到小女孩蜷缩在地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而五个男人却浑不在意,其中一个说道:“这死幺儿,一双贼爪子天天没个老实!让你再偷东西!”
又一人道:“还皮糙肉厚,怎么踹都踹不死,弄一下肯定问题不大!咱哥几个就……”
另一个马上淫笑着接茬道:“对对!我见过这小幺儿洗过脸的样子,那叫一个俊儿呢!瞧得我这心痒痒的很!”
这时,他们当中个子最高的村汉喝道:“闭嘴吧!动她?那活儿都不想要了?忘了王哥怎么交代的?土窑子死活不收这5岁的,非得到了7岁上才肯收!到时候验出来身儿破了,直接砍掉一半价钱的!我告诉你们,还有一年多给我看好了这个幺妹儿,要是跑掉了死掉了,王哥非拿我们婆娘顶账不可。”
五个村汉说了会儿话,便丢下小女孩扬长而去。他们走后才有村里的妇人上前将小女孩扶了起来,只见小女孩浑身是土口鼻流血,小脸上全是被砂石磨破的细密伤口,脸上的血和土和在了一起,更加污浊不堪。
一个妇人拿了块帕子擦拭着小女孩的脸,伤口被碰到的时候小女孩痛得一龇牙,但却一声不吭。
另一个妇人伸出手轻拍小女孩衣裤上的尘土,揪心地问道:“孙盼啊!你怎么又去偷你瞿三叔家的烟啊!你爹又不抽烟,你偷烟干嘛呀!”
小女孩低下头说道:“我奶奶的药,没钱买。赶集时候我看到烟能卖钱。”
();() 几个妇女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孙盼是想偷几盒烟趁开集的时候换钱给她祖母买药。众人均自黯然叹息,她们能做的也只是在小孙盼收到伤害之后为她舔舔伤口,她们中毕竟没有富裕人家,孙盼奶奶那种无底洞一般的病哪里是她们能帮衬得起的?更何况她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父亲。
孙盼告别婶子们独自向家的方向走去,在进院门之前她又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尽管她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根本无法不被父亲和奶奶瞧出来。她来到破败的堂屋中,一个佝偻的老妇人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到孙盼脸上的密密麻麻的刮伤顿时就哭了出来,她的哭声掺杂着破风箱般的咳嗽声。
老妇人将孙盼搂在怀里呜咽道:“我可怜的孙儿呦,你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让你托生在我们家里了呀!”
孙盼却安慰道:“奶奶!你别哭啦!你看,我偷偷藏了一盒没被他们抢回去!”
老妇低下头一看,孙盼手中拿着一包红色没拆封的香烟,遵义烟,售价8元一盒。而县城医院给老妇人开的药每10天就要1000块钱。
孙盼抱来柴火帮奶奶生火做饭,正点火的时候只听厢房里一个男人喊道:“孙盼!给我倒点水来!”
“来啦!”孙盼应了一声便提着暖壶走向厢房。
厢房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正是孙盼的父亲孙守平。孙盼给他倒了水将他扶起来半靠着枕头喝了,谁知孙守平将水杯往窗台上一墩,拽住孙盼劈头盖脸就是一个耳光。
孙盼被这一下扇得倒在了床沿上,只听孙守平骂道:“又去偷东西!你真能给我找祸啊!”
在灶上烧饭的老妇人听到动静跑了进来,护住孙盼指着男人大骂道:“孙盼还不是为了给你还债才想出这些道道的!混账东西!你把自己两条腿赌丢了,现在瘫在床上只会拿孩子撒气!”还不等她说完,她便咳嗽起来。
父亲的打骂孙盼其实早已习惯,据奶奶说,其实父亲想要的是儿子,孙盼这个名字也是在她娘刚怀上时孙守平就取好了的,因为村里老人给看过,说孙守平婆娘怀的就是个带把的。
可孙盼母亲怀了她13个月才临盆,村里村外将这一“奇观”传得沸沸扬扬,说孙守平老婆怀的是个妖胎,在她怀着孙盼第11个月上,就总有外人往孙守平家跑,都想看看这个“怀妖胎”的婆娘到底长什么样子。
生产的时候,孙盼母亲终于还是死于大出血,而生下来的却是个闺女,孙守平一时间气急败坏,连老婆的丧事都不理,和一群赌友去县城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后来,他对守寡的母亲和独女不闻不问,先后在赌桌上欠了村霸王麻子五六万块的赌债。在孙盼三岁那年,王麻子上门讨债十余次无果,终于失去耐心,命人直接砸断了孙守平的双腿。
这样一来虽是断了孙守平出门烂堵的念想,却是苦了孙盼祖孙二人,孙守平在床上的吃喝拉撒就只能靠这一老一小来终日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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