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宋两家长辈在场的不少,她知道作为晚辈该喊人,无奈分不清辈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站在原地。
好在张嫂有所准备,已经快步出现在身畔,“先上去书房吧,夫人想跟你单独谈谈。”
看到熟悉的祥和面容,她的不安有所缓解,“好。”
推开虚掩的门,经过刚才幽暗的走道,迎面而来的光线,刺得林晴诗眼睛微眯,眼前有些发黑。
站了好几秒钟,才适应过来。看清屋内陈设。
宋夫人席身而坐,在可以俯仰的摇椅之上。
黑色缎面,手工制品,绣有精致暗香腊梅,旗袍至膝侧才小步开衩。映衬得她端庄且精神饱满。
听到响动,她正座,停止了摇椅的小幅摆动。许是没有往常微微展露的笑意,使得她看看过来的目光有些肃然生疏。
林晴诗绰约有些紧张,只手攥紧了包带,小指不断摩挲皮具清晰的纹路,好像要数清包上有多少道褶皱。
“夫人好。”
可能是声音太小;也可能是听见了不愿应声。
许久,宋敏芝才再度看过来,“坐。阿沁,给林小姐看茶。”
一句‘看茶’无形又拉开了生疏感。
林晴诗隐约有所察觉,在摇椅下摆的位置寻了坐处,又看向宋夫人,她怀中的黑猫也正看向自己。金与蓝交织的双色瞳,奇异神秘。
它正用悠闲且警戒的目光和林晴诗对视。
是对陌生人明显的防备姿态。猫很灵性且敏感,以往在家中,它和她对视的目光没有这么警戒,都是慵懒随意。时常还亲近的跑过来讨一口她做夜宵吃时,剩余的油渣。吃完不忘舔舔她的手指,亲热地用柔软的毛,在她的腿边蹭来蹭去。
似乎一夕之间,就被什么改变了。
茶具有所讲究,前两遍为洗茶,总是沿杯壁倒进沸水又舍弃,第三遍熟普清香四溢。
张嫂将杯盏递过在她旁的桌面,轻声嘱咐,“等会再端,小心烫。”
说完,她退出房间。
在她出去后。
宋夫人才开口,“林小姐,你来陆家多久了。”
“再有两月就正好三年。”
“我家可有亏待你,或是让你不满的事情,你不妨直说。”
林晴诗心底有几分纳闷,如实回答,“没有。夫人对我很好,关心无微不至。因而我不大喜欢回家住。”
“话说的可真漂亮,人长得也俊俏。”
宋敏芝陡然直视过来,“可我想听真心话,我扪心自问,无论陆家宋家,从你进这个门之后,我们都把你当自家人。住在梧城,你假期回来,偶尔我在家,我惦记你有没有蹬被子,每晚起夜嘱咐阿沁上楼看一次。我不能吃辣,可饭菜永远随你的口味,从最初吃辣,呛到眼泪直流,到现在我已经能在饭店吃中辣的食物。顾忌你们林家长辈多心,老二几乎不回家。可有哪一件事不曾顺你心意。”
“阿沁对你又如何?她偶尔路过,听到你讲电话,发愁没有好的剧本愿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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