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妖妖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把之前皇上给的出入令牌拿了出来,“我是步妖妖。”
“步妖妖……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有个反应慢半拍的喃喃一声。
旁边的其他几个人却同时吸了口气,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还有一个用力拍了一下开口的人,飞快地说道:“当然耳熟了!这位就是解决了天花,昨日才被皇上亲自赐婚的未来睿王妃!”
“嘶——!”那人总算反应过来了,瞬间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这几个医生医师们便面带震惊或是紧张地刷的一下全部跪了下来。
“见过睿王妃!”
突然的动作倒是把步妖妖也给惊了一下,恍然反应过来,原来在被皇上赐婚以后,她自己也成了需要别人跪拜的对象了?
不过,“都起来吧,我和王爷还没成亲,只是准王妃,不必急着叫人。”
虽然日后不会有事没事就拜别人了,可让别人经常跪自己,她也很不习惯。
本来没成亲之前,这些人也没必要跪她,还是冷不丁得知她的身份后惊着了,才本能地做出这般反应,理由……大概是怕被她穿小鞋?
“皇上允许我只有出入太医院,翻看医书或是和御医们探讨,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步妖妖语气寻常地问道。
刚站起身的几个医生连连点头,哪里还敢阻拦,“您请进,我这就去通知院里的御医们!”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赶紧去叫人。
其他人不好把步妖妖一个人晾在这里,非常恭敬地将她请进去先坐下,又是端茶递水,又是给送点心零嘴。
步妖妖也没拒绝,只是趁着等候之时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太医院不论里外都能闻得到明显的药香味,而她被请进来的这间屋子,墙上挂着一副硕大的不同角度的人体穴位图,另一侧则有一个摆放着不少书籍的书架,上面摆着许多她看过或没看过的医书。
步妖妖喝了两口茶,便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了一本前朝传下来的医书翻看起来。
这个时代没有华佗扁鹊孙思邈,却也有本土的比较有名的擅长各科的名医,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有其独到的治疗手段,其中大部分比起她了解的治疗手段或许稍差一些,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可取之处。
何况还有一个药王谷,出自药王谷的人个顶个的都是一方神医,医术比太医院内医术最好的御医还要厉害。
步妖妖刚看了没多会儿,外面就传来数道急匆匆的脚步声,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好几个年纪挺大的老人双眼放光地走了进来,等看到她以后更是精神一振,蜂拥而来,惊得她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两步。
“你就是步妖妖,步郎中?未来睿王妃!?”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却精神奕奕,健步如飞的老者急切地问道。
步妖妖反射性地点头,还来不及开口,便直接被这些得了准信的人给围住了,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
“步郎中,你究竟是如何想到要用牛痘预防天花的?”
“步王妃,听闻你将治疗天花的方子提供给了凤天府的不少郎中们,太医院这边也得了方子,但老夫看着似乎并没有治疗天花的效果,是怎么回事,是方子出了什么错吗?”
“听闻王妃在凤天府时曾将一个急症病人治好,但当时并不曾将治疗方法显露出来,可否告知,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步郎中……”
“王妃……”
步妖妖只觉得被一群研究狂淹没,各种关于她医术,或者曾治疗过的病患的某些疑难被他们提起,问题太多,态度太过急切,叫她一时根本难以回答。
而且,其中也不泛有一些并不方便直接问出来,带着点冒犯意味的问题,比如,质疑她的方子是不是有问题,或是怎么能证明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万一没有效果,有人自以为不会染上病,以身犯险结果死了怎么办之类的。
前者先不说,后一个问题她都懒得回答。
提问的人是没听说过除了柳家村以外,前段时间另一个边关地带也出现了天花,已经证实过牛痘效果了吗?还是,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要故意提出这种问题刁难?
步妖妖用审视的眼光将周围这些老御医们打量了一遍,并没有看出哪个对她表现出敌意,她之前也和皇上说过不会入太医院,日后也是要成为王妃的人,和太医院的御医们按理说也没有利益纠纷,威胁不到他们的地位,不至于对她有什么敌意吧?
步妖妖和这些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比了个停的手势,皱眉道:“你们一下子问题太多,我没办法回答这么多,想知道什么,或者有什么疑问,可以一个个慢慢来。”
几个老御医总算稍微冷静了下来,发现他们无意中把步妖妖团团围住,好像要把她怎么着似的,老脸顿时又是尴尬又是懊恼不自在,连忙稍微往后退了退,又想到步妖妖而今的身份,后知后觉地陆续开始给她见礼。
“是老夫冒昧了,见过步王妃。”
“让您见笑了。”
因肯定了步妖妖确实有真才实学,加上准睿王妃的身份,这些老御医们倒是不敢在步妖妖面前拿架子,态度都还算是比较客气。
步妖妖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对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御医们也很尊重,微微颔首道:“几位请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探讨,今日如无意外我都会留在太医院中,有任何不明之处,我们可以互相讨教研究。”
几个老御医眼睛再一次亮了起来,面上满是惊喜,“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紧接着,步妖妖便直入主题地先一一把之前他们提出的问题回答了一番。
“治疗天花的方子以及牛痘预防法皆是得自我师父的教导,流传至师门,并非我独创,方子里用到的各种药材的分量,根据天花病人的症状不同,也要不断地调整,一旦少有差池,便起不到治疗天花的作用,因此,非对此方几位了解之人无法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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