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乔楠和安程约好了碰面的地点,准备去一趟警局。许乔楠醒的时候,秦桑还是熟睡的。交代叮嘱好李叔之后,许乔楠才出了门。
警局离别苑较远,等许乔楠到警局,安程早就在警局门口等他了。
今天再见到许乔楠,全然不是昨天在别苑见到时的感觉,安程上前打趣到,“我觉得昨天在别苑见到的是乔楠,今天见到的只能叫许总。”
理了理衣领,许乔楠瞥了安程一眼,“我昨天和现在很不一样吗?”
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来表示自己对许乔楠问出口问题的肯定,“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完全不一样。”
许乔楠已经迈开了步子往里面走,安程的话他回答得很慢也很轻,“那就不一样吧。”
等许乔楠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急急忙忙赶上去的安程,恍惚听到了许乔楠有说了什么,他又没听清楚,忙追问,“乔楠,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管安程再如何追问,许乔楠都不再回答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警局,办理好一系列手续登记之后,他们见到了钟凌。
才过几日,钟凌已经和那日在乔楠办公室时大不相同了。凌乱的头发,脸上已经出现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异常颓废。
没有准备过多的铺垫,许乔楠直截了当的就说出了此次的目的,“当年的那通电话到底是谁打给谁的?”
这个问题似乎很好的刺激到了安程的神经,手拍上桌子,刚站到一半又被从身后上前的警察按住了,“许乔楠,你现在来问我电话是到底是谁打的,有意义吗?你不是都确定过了吗?还是说,你就是单纯的想要自己好受一些,想来寻个心理安慰?”
安程站在许乔楠的旁边,看着激动的钟凌,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保持沉默。
许乔楠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复杂表情。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会又从他心里浮起,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般的。在他的心底潜藏着多次升起又被他强压下去的一丝不明的害怕。
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他是在害怕错怪了秦桑。
没错,他当时亲自去查过,钟芝的通讯记录,这件事只有钟凌一个人知道,包括安程在内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去查到的结果就是最后一个电话确确实实是秦桑打的,他不可能弄错。
“通讯记录是你跟我一起去查的。”
钟凌挣扎着想要靠近阻挡在他和许乔楠之间的玻璃,“对,我们一起去查的,那你现在来这里问我的意义在哪?”
许乔楠握着话筒的手不停的收紧收紧,他回答不上。
或许是没了力气,钟凌跌坐在椅子上,发出的声音也变得落寞了,“许乔楠,你为什么永远都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如果那个电话只是打回去问在哪里碰面的呢?”
通讯电话从许乔楠的手中滑落,掉到了桌子上。
如果那个电话只是打回去问在哪里碰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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