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梁然不解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陆修衍,“是我从医院回来的那一晚吗?”
想了又想,她唯一一次与陆修衍一起过夜,就是从仁心医院做完妇科检查回家,情绪崩溃的那一次。
梁然认为那一晚上并不值得提起,也因为陆修衍此时再一次提起,而令她想到了自己曾经遭遇的不堪,因而情绪很快就激动了起来,跟陆修衍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
“那晚上你不过在我家的沙发上睡了一晚,这有什么好邀功的?还是说你照顾了我这个可怜的邻居一晚上,我就该对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是前一晚。”
“前一晚?”梁然一时也有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那个梦魇一般的夜晚,早就被她尘封在记忆深处,从不敢轻易提起。
此时,陆修衍的那句话,就像一把打开魔兽世界黑暗大门的钥匙,将梁然内心所有惊怖都释放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跟我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是你?”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求证着一件怎么样都无法相信的事情。
饶是梁然再不愿接受,此时也只能循着陆修衍的思路向他求证。
她希望他回答“不是”,她不愿再跟他有任何关系,也不愿与发小的哥哥有过这么一次疯狂与不堪。
可,现实总是用来打脸期望的。
陆修衍双眼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浑身都烧透,好半晌之后,他答道:“是的。”
随着他这一句话落下,梁然的眼泪很快就夺眶而出。她哭着摇头,任眼泪横流。
然而,陆修衍却再次补刀:“那天晚上,跟你发生关系的男人就是我。”
......
“你这个王八蛋!妈的!人渣!我要杀了你!”
回过神的梁然,哭着抓起床头柜上的复古台灯,往陆修衍身上砸了过去。台灯的灯泡很快被砸碎了,梁然又抓过一旁的行李袋往陆修衍身上抽打。
陆修衍没有闪也没有逃,他只是坐着任由梁然发泄。最后,梁然打累了,干脆哭着跪坐在地上。
见她不再激动,陆修衍上前蹲在她身前,将她拥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不停地吻着她的头发,而他的脸上,除了被台灯碎片砸出的伤,也有眼泪。
“然然,对不起,我会补偿你的。”
“如果你想补偿我,就将前因后果告诉我。”梁然的声音中仍有哽咽,但陆修衍听出她已经恢复了冷静。
“那天晚上凌晨一点多,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你站在我家里,我知道你有梦游症,不敢喊醒你。后来,你爬到床上继续睡,我没控制住我自己,对不起......”
陆修衍话还未说完,就被挣脱出他怀抱的梁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梁然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陆修衍。
见她下唇已经咬出血,陆修衍十分难过,再次上前将她扯进怀里,却又再次被她挣脱出。
“对不起,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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