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不算阎清霄的份,如果你有事情要我帮忙,也可以随时找我。”关继明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娄蓝手里。
娄蓝乌沉美丽的瞳仁看着他,这样的眸子却让他想起从前在草原旅行时见过的小兽,有种聪敏坦然的美。
“谢谢。”
娄蓝接过名片,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他的电话:“可能你也用不到,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做到。”
“哇哦,这趟出差赚大了,两个人要欠我一个人的情,阎清霄要是知道我留了你的手机号,八成撕了我的心都有。”关继明随口开玩笑。
当他侧过头去时,发现刚才一直倔强的人眼里暗流涌动,睫毛轻轻颤抖着,似乎要流出泪来。
他蓦然想起阎清霄联系自己时半是骄傲的话:“她很漂亮,你帮完忙就赶紧滚,不许多看。”
擦身而过的车子按了一下喇叭,刺耳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将他震醒过来。不远处,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开了过来,一头栗色卷发的青年正插着兜走过来,夜晚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所有人都笼罩在一层变幻的光晕里。而光晕中心,这个女人像是一颗裹在丝绸中的蓝宝石,散发着清透明丽的魅力。
那是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望着这个丝毫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吸引力的女人,关继明和气的朝她笑,再次和她握了握手:“我走了,看样子有人来接你了。”
娄蓝望了一眼愤愤瞪向关继明的江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无奈笑道:“不好意思,他有点不懂事的。”
关继明也笑:“没关系,今天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给阎清霄报个平安,省的他催命似的问我情况。”
“好。”娄蓝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关继明的眼睛,她微微抿了抿嘴,很羞涩腼腆的那种。
一瞬间就明白自己再无希望的关某人垂眼看着她柔软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脱,徒劳的在心里感叹命运不济,相见恨晚,坐上来接他的车子,在黑色车窗彻底摇下之前再次贪婪的看了一眼娄蓝精致的侧脸。
朋友妻,不可欺。
可惜啊。
刚好是他喜欢的类型呢。
“他是谁?”
望着那辆价值恐怕极高的名贵豪车渐渐驶远,江芜茫然问道:“你还好么,我才知道你约了你们家人来这里。”
“挺好,你是来找我的?”娄蓝忍不住问。
“不找你找谁?”江芜无辜的苦笑,他的胸臆中,因为娄蓝的怀疑像是瞬间开了个空洞:“你放心……我现在多多少少知道你的处境,再也不会说让你烦心的话了。”
小时候一起写作业,玩游戏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春秋更迭,一年到尾皆是平淡安宁的回忆。还在上学的孩子们疯长,转眼踏进社会,人们长大了,就一下子有了旁的心思。他记忆中的娄蓝,永远都在所有人的最前面,读书在最前面,唱歌跳舞在最前面,同学喜爱在最前面,美丽也在最前面。那个时候他不懂她的优秀,不明白只有严苛的生活,才能逼迫着一个人拼命的挣扎,竭尽全力的茁壮成长。他什么都不懂的活着,迷恋娄月诗小女生一样对自己的依赖,迟缓的感觉,迟缓的喜欢,迟缓的明白。
因为迟缓眼睁睁看着娄蓝一步一步与他走远,所以才对现在的失败毫无怨怼。
娄蓝不语,远处云彩围在又圆又大的月亮周围,朦朦胧胧的演绎着离合,她抬起头,着了迷一样的看着。
“江芜哥哥?你回来了!”娄月诗和娄云旗两人打了一场败仗,走出茶馆的时候惊讶的看到娄蓝和江芜站在一起。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楚楚可怜,用做梦般的声音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联系我?”
江芜侧头看她,指尖冷的像是冰一样,微微发着抖。
“我……”
望着这个曾经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一切的女人,他的心底却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一样,他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也凌厉起来:“我不是来找你的。”
“你在说什么呀,江芜哥哥。”娄月诗震惊的看他,又看了看娄蓝,恍然大悟一般:“我打扰到你们了么?”
娄月诗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愈发浓,她紧紧挽着父亲的手臂,笑容里是微微的酸楚:“怎么,江芜哥哥已经和我姐在一起了么?”
“说话小心点。”娄蓝眼中闪过利芒:“别忘了我们刚刚签过的文件是有法律效用的。”
娄月诗颇为不甘愿的垂下眼睛,她身边的娄云旗怒目瞪了娄蓝和江芜两人一眼,沉声道:“和他们啰嗦什么,我们走。”
“好走不送。”娄蓝淡淡的说:“希望以后不会再见了。”
娄云旗急怒交加,重重哼了一声把还想留下来说什么的娄月诗拽走了,娄蓝笑起来,眼眸里波光流转,江芜看的有些发呆,甚至忘了娄月诗临走时冲他投下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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