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看看左边的伯夫人,又看看右边的觉罗氏,明明是面上带笑,可笑容去渐渐凝结。
();() “阿牟都有白头发,额涅也清减了……”
舒舒明明提醒自己不要失态,可还是带了哭腔。
伯夫人只看着她没有说话,觉罗氏却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日夜担心,怕你不服顺,被退回来……”
“怎么会?”
舒舒低头,示意两位长辈看自己的压襟:“这是‘朝见礼’时太后娘娘另赐的,是太后日常把玩的……”说着,又抬了抬两个胳膊,手腕上戴着一对羊脂玉手镯:“这是娘娘赐的,总共是两套首饰,一套羊脂玉的,一套点翠的……”
而后她回头,指着小椿怀里抱着的几个锦匣,语气带了得意:“这些是早上跟娘娘辞行时娘娘赏的,说是让额涅赏人使……我在马车上看了,是两串佛珠,一对金镶红宝石石榴簪……哪里是随便给的,明明就是专门找出来的,佛珠是给阿牟与额涅,石榴簪是给嫂子的……这肯定是喜欢我,才会这么体恤……”
从大门到正房这一路,就听到舒舒一个人叽叽喳喳。
伯夫人与觉罗氏妯娌俩都笑了。
即便舒舒不说话,只凭着这红扑扑的小脸、明显圆润了些的脸颊,还有齐嬷嬷、小椿等人的气定神闲,无不展现出她在宫里确实过的不错。
觉罗氏与伯夫人便也放下心头的焦躁,开始招呼舒舒见宗亲女眷。
公夫人觉罗氏是早就熟的,舒舒也客客气气的行了蹲礼,郑重道谢:“大婚当日,劳烦大伯母受累……”
公夫人当时充当送亲太太,跟着操劳一天。
公夫人哪里敢受全礼,早早起身扶住:“都是至亲,福晋不必客气。”
舒舒高祖何和礼总共六子,其中与公主生下三子,就是行四、行五、行六的三个儿子,其中行四的和硕图、行六的儿子都类都迎娶亲舅礼烈亲王的嫡女为妻,只是都类无子,过继胞兄子为子。
两房名义上为两房,实际上都是何硕图的子孙,血脉亲近的堂兄弟。
行五的扎阿岱,就是踢死发妻表妹被处死的那个,没有血脉传承。
至于何和礼与侧福晋所生三子,因塞堪曾反对联姻,举兵与丈夫兵戎相见,不仅差点分裂董鄂部,还差点破坏建州统一大业,被太祖皇帝厌恶。
太祖曾下令,不许塞堪之子继承何和礼的财产与爵位。
因此大长房与大三房早早沉寂下去,比寻常旗人强不到那里去,也鲜少登其他几房的门。
只有大二房的始祖多积礼事太宗皇帝征战,履立战功,官至梅勒额真。
等到康熙朝,皇帝亲政,加恩兄弟,大二房算是彻底起来。
因为皇兄裕亲王生母宁悫妃就是出自大二房,宁悫妃的嫂子,大二房的主母博尔济吉特氏不仅是太后的族妹,还曾做过皇帝乳母。
当初舒舒出嫁,大二房就添了嫁产,今日都统府摆“回门酒”,大二房也来了客人。
博尔济吉特氏亲至,年将六旬,可论起辈分来却是与觉罗氏、伯夫人平辈,舒舒亦是称“伯母”,态度十分恭敬,比照着公夫人也不差。
倒是没人觉得奇怪,毕竟博尔济吉特氏年岁在这里。
();() 舒舒心里却是咬牙,这该死的辈分!
这催命的亲戚!
满人重名的多,之前舒舒就晓得有个隔房从堂兄叫噶礼,可也没有想到会与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大贪官两江总督噶礼是同一人!
这个从堂兄前几年名不经传,因是皇帝的乳兄弟得了恩赏,补了吏部主事,后升迁为吏部郎中。
董鄂家本就是军功晋身,军功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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