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不能杀人啊,日本人会杀了俺们。”山东一脸惊恐,拼命摇头。
“不是要你们杀人,只要弄昏了他们,日本人知道了,不但不会杀你们,还会奖赏你们,给你们钱放你们回家。”苏队长耐心地劝着。
“苏队长,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孟七声问道。
“你们不需要知道,反正只要知道日本人也要抓他们就可以了。”苏队长有些不耐烦,“如果你们不帮我,让那两个人跑了,我就对日本人是你们两个放走他们,到时候你们不但出不去了,而且日本人还会折磨你们,杀了你们。”
巷道头顶的灯光闪了闪,突然无声无息地灭了,角落里只有苏队长放在地上的矿灯在亮着,灯光映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显得很诡异。
孟七和山东面面相觑,只能无奈点头。苏队长满意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巷道顶灯,嘴里轻声骂了一句,转过脑袋对身边的两个男孩道,“你们在这等着,旁边是变电站,徐电工下井肯定会路过这里,到时候你们找个理由到下面找我上来,然后看我眼色。”
苏队长提起地上的矿灯向井下走去,孟七和山东抓起丢在地上的铁锨开始向往身边的车里装煤。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只是埋头干活,矿洞里本来就比地面上热得多,两个男孩才干了一会儿活,就已经汗流浃背。
两个男孩都脱了外衣扔在地上,只穿了个褂子挥起铁锨就轻快得多了。
山东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过头看了看苏队长走去的方向,巷道顶灯还熄灭着,那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七,你俺们真的帮队长抓人?“山东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巷道里的空气中烟尘越来越浓,矿灯的光线似乎都难以穿透过去。
孟七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放下铁掀喘了口气,“我之前在山西打仗的时候,日本人只要我们放下枪就放我们回家,连长相信了,结果日本人杀了我们连所有人,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你就日本人信不过就是了!”山东皱着眉头,非常犯难,“可是俺们不听队长的话肯定也活不了啊。”
孟七没有话又低头开始铲煤,山东又盯着孟七问了几声,没有听到孟七的回答,知道他这个朋友就是这个性格,只能自己叹了口气,抓起铁锨开始铲煤。
两个男孩推了四五车煤送进铁斗车里,腿脚都没有了力气。刚刚坐下歇了口气,巷道顶灯又亮了起来,不远处巷道口的风扇扇叶开始转动,重新向井下送风。
两人丢下铁锨站到铁轨上大口大口呼吸清新寒冷的新鲜空气,觉得身体都轻松了很多。
时间没有过了多久,一辆冒着白汽的机车车头带着满载上班工饶铁斗车缓缓驶了下来。工人们一脸疲惫,很多人像是还没有睡醒,打着哈欠下了车,各自队伍的队长班长清点记录人数后,带着工人往井下走。
没有人会多看蹲在一边的两个男孩一眼,等到陆陆续续的不再有人走过,山东看见孟七正扳着手指在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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