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妖,说不定是上天派来欺负她的,就是她成仙路上最大的劫。
看着她可怜巴巴欲言又止的小模样,赤赪心中软得像被猫爪挠过一样:“我就这么可怕?”
碧铃暗地里白了他一眼,一个差点把自己害死的人在面前问这种话,也不觉得脸红么?
对了,她忘了他本来就是个红毛狐狸。
她低着头不吭声,赤赪便已知道了答案。
真是只软硬不吃的蠢鹿。
可偏偏是他有错在先,即使心中再难以忍受碧铃对自己的这番戒备防范,赤赪也无可奈何,只好想着从长计议,岔开了话题:“关于捉人的妖怪,你可有头绪?”
“没有。”听他说到正事上,碧铃轻轻摇头,面露为难,“今日我们连他的踪影都没有捕捉到。”
“山林里树木杂石丛生,越往深处,人迹愈稀,难以寻到其踪迹,再正常不过。”他开口安慰。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说到捉妖,碧铃也不再拘谨,渴求地望着他。
“当然。”若没有办法,他自然不会出头来找她,“不过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的帮忙?”碧铃疑问。
“我需要那位侥幸逃脱的少年的一缕头发,方能寻得狐妖踪迹。”
这个也不难,碧铃暗记于心:“好,我明日就取来。”
又想起那位少年对她莫名的排斥,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个稍纵即逝的念头,却又抓不住,只能任其溜走。
碧铃有些烦躁地挠挠头,一头秀发都被她搅乱了不少。
赤赪强忍住自己想要替她理顺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握。
被今日的事折腾得疲乏,她两眼无神,写着大大的疲惫二字:“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了。”赤赪还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碧铃的头,“回去睡吧。”
“嗯。”被今日的事折腾得疲乏,碧铃也顾不上那么多,迈着虚浮的步伐,自顾自回屋去了。
次日日上三竿,她才醒了过来,半眯着眼伸手挡了挡透窗而入的阳光,伸着懒腰出了门。
村长正在院子里喂鸡,有了她与凌赋白二人镇宅,他胆子大了不少,至少白日里敢打开门了。
见碧铃出了门,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布满皱纹的眼角带着笑:“今早天刚刚亮,那位道长便独自出门了,还叫我不要吵醒你。”
原来是抛下她出去做事了,碧铃唇角勾起,怡然自得,正是她去找那位少年的好时机。
依循昨日的记忆,碧铃找到那户人家,敲了敲门,便规规矩矩地等着主人家开门。
谁知不巧,许是刘钦余的父亲出门做农活去了,她在原地脚尖画着圈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来。
看来只好偷偷溜进去了,碧铃对于这种事心应手得,转眼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了屋内。
里屋躺在床上的刘钦余即使失了神志,也不忘自己的读书人身份,满嘴背着“者乎者也”的话。
听得碧铃下意识堵上了耳朵,回想起昔日被景弈渊的蒙学十三经统治的恐惧,蹑手蹑脚朝里屋走去。
躺在床上的刘钦余呆呆望着屋顶,嘴里念念有词。
他背一句,碧铃便忍不住在心里接一句,完全被扰乱了心神,气得恨恨跺了一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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