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的……竟然都是贝尔特虚构出来的。
而每月那笔非常可观的赔偿金最后进了谁的口袋,答案可想而知。
劳伦先生一开始没跟儿子摊牌,还欺骗自己说、儿子这样做会不会只是为了让他宽心,担心他知道那对老夫妻病逝后会觉得太过遗憾?
后来,他开始留心儿子的一举一动。
他打探到位置,便偷偷去儿子的屠宰场看望儿子,然后他又发现,儿子所工作的并不是那种正规的屠宰场,竟然是那种专门偷走别人家里的宠物狗,并将其残忍杀害、售卖给狗肉馆的那种黑市作坊……
而贝尔特负责的,就是屠杀宠物狗的环节。
劳伦先生曾站在窗外,亲眼看到儿子已极其残忍的手法、杀害那些乖乖坐在笼子里、脖颈上戴着项圈、呜呜咽咽向他求饶的宠物狗。
血喷溅到贝尔特脸上。
劳伦先生却看到他在笑……
屠狗的工资极其低微,跟劳伦先生每月打给他的那笔钱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
但贝尔特每天都会来按时上班,对工作充满热情。
劳伦先生猜测,他屠狗不是为了生计,而是为了享受那种、亲手结束一个个生命的快感……
劳伦先生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从来不曾认识儿子,从前的儿子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憨厚的,聪明的。
是啊,聪明的……
他一直忘了,他儿子有多聪明。
小时候就展露出了极其缜密的思维。
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儿子到底是不是过失杀人……
他帮儿子翻案,是不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大错事……
后来他就断掉每月汇给儿子的赔偿金,不接儿子的电话,开始疏远他。
儿子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会找他解释,亦或者恼羞成怒,这些可能性劳伦先生都想过,但……贝尔特哪一个都没做。
贝尔特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后来便没再打了。
取而代之的,是每逢节假日都会给他发送的关怀短信。
短信里说赔偿金他会用自己赚的钱给那对老夫妻,不用父亲再出,说联系不上父亲他十分担心,但欣慰的是经常能看到父亲的新闻,他的画被越来越多人喜欢,作为儿子与有荣焉,但因为这个,他认为父亲疏远他的做法十分正确。
如果让媒体知道德高望重的油画大家有一个坐过牢的儿子,一定会影响父亲声誉。
字里行间情真意切,劳伦先生若不是亲眼见过他虐杀那些宠物犬时的疯魔神情,怕是真的会相信他。
后来有将近十年,父子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关怀的短信每逢节假日就会发到劳伦先生的手机里,从不曾间断。
一直到上半年,劳伦先生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而贝尔特又是他唯一的儿子。
时间能冲淡很多情绪,更何况当年大多数事情都是劳伦先生自己的猜测。
那天,他主动联系了贝尔特,回复了贝尔特最近发给他的一条短信。
贝尔特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忏悔说那对老夫妻其实已经去世,但他不敢告诉他,怕他接受不了。
劳伦先生也没完全相信他,但还是同意他回家来住。
儿子也已经成了沧桑的中年人。
放在身边,或者也是想变相地看管着他。
谁知贝尔特回家后没多久,劳伦先生就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
仅仅半年就住进医院,几乎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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