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卧室的门,向春早躺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张老太太和女儿的对话,更想起了女儿挤着眼睛看向自己的目光。
泪痣!又是泪痣。
偏偏是他韩秋实的左眼眼尾下方长着一颗小小的圆圆的痣。
记得是和妈妈吃着葡萄,看着电视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当时就吓了自己一跳。
怎么可能?
虽说与自己关系亲近,那也只是高于同事低于情侣之间的姐弟情,从来就没有想过还有其他可能性。就连曼丽迷恋他的时候,觉得不舒服,多半是因为明明与自己亲,怎么能着了她王曼丽的道,心里不平衡罢了。
再者,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即使是真的,天底下长着泪?的男人多了去了,谁知道哪一个才是呢?
可是现在,现在,现在,他韩秋实,我向春早,偏偏又都离了婚,是巧合还是命运?
怎么还能这样?
如今,一介单身,难道说我也要落入俗套,寻个差不多的主儿,重嫁一回?或是像曼丽说的,再放个卫星,拐角遇到爱?想想怎么觉得好笑呢?再过几年就开始五十岁的老太太生活了,还在这里自我感觉良好,矫情不矫情?
翻过身,向春早失去了睡意,拧开台灯,起身下床,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找到了隐藏的文件夹。
我要创作出一个女人来。
她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我要展开什么样的故事?从哪里落笔才好?
思想片刻,鼠标划动,文思泉涌,一发不可收拾,向春早渐渐忘我,"噼里啪啦",打起字来:
算卦的老者说:“唉,时也命也……”
那时,三十出头吧,转眼,已是今天。
时光荏苒,浮浮沉沉、踉踉跄跄,回头望,阳光里,分明看得到尘埃飞扬中,孑然而立那个眺望远方的女子。
骨子里的孤独,根深蒂固,即使畅饮着喜悦,沉醉于爱情,亦不能不形影相随,很多很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的寂寞时光,清静而自然。
沉浸在自我的精彩中,或冷静、或迷离,面对所有的爱,宁肯忍下切肤的痛,也不愿灵魂游走于红尘的恩怨纠结中。
背离了喧嚣,把那些苦痛、伤怀,静静的掩埋在过往的路上,你不经意的余光划过的,也许就是我亲手堆砌的冢。
孤独的女子对自己说,别人认为你是苦命的,无尽的磨难与分离,青灯相伴事无常,其实,我是懂得的,也是认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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