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贞殿内,卿妃坐在榻上,双手紧握着帕子,期期艾艾地哭泣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段妃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卿妃如此伤心,“你有孕在身,要顾惜身子呀。有什么事日后再说,当下胎儿要紧呀。”她轻声宽慰。
卿妃抬头看向段妃,满面泪痕,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泪水还是不住地流下。
“多谢姐姐怜惜,我实在难以抑制。”卿妃满面泪痕,“可去请陛下了?”她望着红妆,声音哽咽。
“娘娘,已经派人去请了,陛下应该快到了。”红妆低头回禀,声音低沉而小心。
卿妃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但泪水依旧止不住。她转向段妃,继续说着,“姐姐有所不知,那果子有‘死子’之意。在我的家乡,有孕之人忌讳食用此种果子。我听说她也是南边来的,怎会不知此意呢?她这是存心要诅咒我的胎儿!”
段妃闻言,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拍了拍卿妃的手背,附和着,“原来如此!怪不得妹妹如此伤心呢。她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时,一个小侍女从殿外快步走进来,站在屏风后,轻声禀报,“娘娘,陛下此时不在宫内。”
卿妃本一心期盼着颜煜能来为她主持公道,听到这消息,她的心中如同被巨石压住,更加憋闷了。她紧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娘娘,陛下可能是公务繁忙,您不妨耐心等候。我这就遣人去乾合殿留话,陛下得知后定会尽快赶来含贞殿的。”红妆忙上前轻声宽慰。
“红妆,实在周到。我真想跟妹妹要了去呢。”段妃笑着看向红妆,出声夸赞,然后扭头看着卿妃,“妹妹,宽宽心。我也该回去了,切不可过分伤心才是。”
“多谢姐姐。红妆,替我送送段妃娘娘。”卿妃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红妆领命,恭敬地送段妃离开了含贞殿。门外,望着段妃离去,红妆的脸色浮现出复杂难辨的神情,她转身穿过大门,往回走,没有立即返回大殿,而是拐到了偏殿背后的廊下。
廊下,那个传话的侍女正在细心地浣洗茶具,见到红妆走来,她忙起身行礼,“红妆姐姐。”
红妆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一处更为僻静的地方。红妆四下张望,确认无人经过,才低声问,“陛下真的不在宫里吗?”
小侍女被红妆这样一问,愣了一下,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口,“红妆姐姐,奴婢……奴婢连乾合殿的大门都没进去。是殿内的侍卫传话,说陛下不在。”
“好了,我知道了。”她看着小侍女,郑重地说。
坤德殿内,气氛沉重。几人围坐在柒柒身边,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难以名状的忧伤,静静地坐在榻上。瑾儿坐在柒柒边上,看着她阴沉的脸,想要说些宽慰的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瑾儿扭头看向旁边的颜焓,眼中带着求助的神情。
“柒柒,为何呀?能否与我们说说,或许我们可以为你分担一些。”颜焓微笑着倾身上前。
柒柒抬头看了颜焓一眼,眼中闪过感激。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缓缓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
“她活该!”瑾儿在一旁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努了努嘴,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颜焓拍了拍瑾儿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转头对柒柒说,“原来是误会呢,不过她确实不该口不择言。”
颜焓拉着柒柒的手,语气温暖,“但柒柒,你要学会不被这些小事所困扰。在这深宫之中,流言蜚语、无心之失定然不少。从现在开始,你该持平和之心,不被外界的风言风语所动摇。柒柒,你可明白?”
“我明白,焓姐姐。”颜焓的语重心长,柒柒明白,于是她点了点头。
此时,翠儿端了几样小食进来,她打量了一下柒柒,脸色温和了许多,想来是无事了,“这是姑娘亲手做的小点心。”她笑盈盈地,将几碟小食摆在小几上。
“尝尝。”柒柒终于嘻嘻笑着,请瑾儿和颜焓品尝她的点心。
瑾儿早已迫不及待地捡起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边吃边发出满意的赞叹声。
颜焓慢慢咀嚼着,但没过多久,她的脸色便微微一变,似乎有些不适。内里搅动着,带来一种沉重的感觉。喉头一阵紧缩,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她不住地抚摸着胸口,缓解不适。
柒柒注意到了颜焓的异样,忙起身走到她面前,不住地拍着颜焓的背,“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奴婢去传侍医。”翠儿急忙朝殿门走去。
“翠儿,不用麻烦。”颜焓忙阻止,她笑着解释,“我这两日有些不适,可能是天气转寒,内里有些发虚,运化弱了。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好。”
翠儿闻言,虽然有些担忧,但见颜焓说得轻松,也只好停下了脚步。“那奴婢为您泡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她走到颜焓身边,轻声说。
颜焓点了点头,一边的柒柒和瑾儿这才放了心,坐回到座位上。
“焓姐姐,看来今日你是无口福了,这些点心就都是瑾儿的了。”瑾儿调皮地眨了眨眼,故意逗颜焓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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