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饭,墨容澉还是不走,白千帆吃不准他的意思,以前没见他这样过,好象总有些欲言而止,他不说,她便自己问,“王爷是有什么要对我说么?”
墨容澉也不说话,就这么上下打量着她,半响才道,“你进府不过三个月,我怎么瞅着你长高了呢?”
他掰持这些,白千帆便笑,“王爷忘了,我说我在长身体,您还笑话我,这不长了吗?先前您还说我重了。”
墨容澉把目光移到她胸前,带着几分狭弄:“有些地方好象没见长。”
白千帆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顿时满脸通红,一个转身背过去,气呼呼道,“王爷您怎么这样?”
她背着身子,腰身挺得笔直,窄窄的两道溜肩小巧精致,他心里一动,过去把手放在她肩头,温声道:“你不是把我看作大哥哥嘛,咱们这么亲厚的关系,说这些不碍的。”
他说着,身子靠过去一些,松松的贴着她,白千帆浑然未觉,歪着头细想,好象也对,大哥哥在家时对她也不避嫌,替她梳头,她在花园子里睡着了,他抱她回房,冬天里见她手冷,还替她捂着,奶娘死的时侯,她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屋里,几乎哭晕过去,夜里大哥哥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慰着,醒来的时侯,大哥哥靠在床头,怀抱着她,被子好好的掖着,可怜他自己什么都没盖,一身都是冷的。
她释然了,一转身撞到他怀里,撞得她鼻子生疼,忍不住埋怨:“王爷离这么近干嘛,吓着我了。”
墨容澉拉开距离,替她轻轻捏了捏鼻梁,笑道,“自己冒失还怪到我头上,哎哟,这秀气的小鼻梁都歪了呀。”
白千帆大惊失色,忙去照镜子,一看鼻子好好的,知道墨容澉戏弄她,顿时气极,用手去压墨容澉的鼻子,“你的鼻子才歪了呢。”
墨容澉抓住她的手,眉头一皱:“放肆。”
他其实是装佯,偏偏白千帆没看出来,一下记起来他的身份,垂着手不敢造次了。墨容澉暗暗后悔,才刚和好,她对他还存有戒心,好不容易在他跟前放开了,没得又拘着了。
他冲她一笑,“逗你玩呢,”弯下腰,把脸送到她跟前,“你想捏就捏,横竖也没多大力。”
白千帆见他这模样,心一宽,又笑了,抿嘴道:“这可是王爷要我捏的。”
墨容澉着实想讨好她,弯着身子没动,“你捏吧。”
白千帆有心叫他知道厉害,伸着食指和中指,狠狠将他鼻子一夹,她怕弄不痛他,用了十成的力,墨容澉倒抽了一口冷气,鼻梁骨软脆,哪里经得起这样夹,真叫他疼了一下,眼泪差点都挤出来。
白千帆总以为他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身,没想到他疼成这样,眼里都起了水雾,立刻吓着了,小脸皱起来,几乎要哭了,“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
墨容澉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疼。”
“我替您吹吹,吹吹兴许就不疼了。”以往她哪里伤着了,奶娘总是替她吹吹,温热的口气拂上来,确实就没那么疼了。
墨容澉把手拿开,她真的凑上来吹气,那份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瞧了就有趣,偷偷垂眼看她,她却只专注的吹着气,小嘴微启,粉嘟嘟的,口气儿也好闻,淡淡的果露味道。
他的心突然猛跳起来,那日趁她睡着,轻轻触碰过,却如电击,让他震惊不已,复杂的情绪让他即时抽身而走,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从未有过的惊骇情绪足以让他灭顶,所以才有了后头的破釜沉舟。而现在,所有的决心都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消失殆尽,心里那株爱的小苗以一种强硬之势快速的拔高拔长,他才有了后来这些看似荒唐的举动。
他痴迷的看着,喉咙咽了又咽,终于叫她察觉,狐疑的看着他,“王爷这样看我做什么?想罚我么?”
他说:“是,你捏疼了我的鼻子,可不得罚你么?”
她缩了缩,怯生生道:“那您罚吧,只是轻点,太疼了我会哭,哭起来难看,您别怪我。”
他简直好笑死了,为什么她说话总这么有趣,不象那两位,听着就让人乏味。
他说,“你让我疼成这样,我得咬你一口。”
她大惊失色,捂住了鼻子,后退一步,“您要把我鼻子咬下来么?”
“当然不会,”见吓到了她,他又温和起来,弯久了腰有些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她拉过来,立在自己两腿中间。
她一门心思都在自己鼻子上,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怯然的站着,乌沉沉的眼睛怯然的看着他。
“放心好了,我不会咬掉你的鼻子,”他顿了一下,又说,“如果你不让我咬鼻子,可以换别的,眼睛,嘴唇,耳朵,反正是脸上的,你自个挑吧。”
她一脸茫然皆惶然,摸着自己的脸,一副被唬住的样,半响才道:“要不您咬我耳朵吧,我耳朵不怕疼。”
墨容澉有些失望,为什么不是嘴唇呢,他在心里暗暗唾弃自个,为了一亲芳泽,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平素光明正大的人,为了这种事情盘弄着算计,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侧着身子偏着头给他咬,墨容澉怕弄疼她,轻轻触上去,张开嘴含住,却是心悸到无法形容,以为捡了个次的,却原来得了个宝贝,那片小小的耳垂,软滑细腻,说不出的美妙绝伦,他心中的欢喜满得要溢出来,手抚在她腰上都有些哆嗦了。怎么都不够,身体某处渐渐起了变化……
白千帆突然推开他,转身警惕的看着他,“王爷咬就咬,这么的弄得人痒痒。”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戒备,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些不妥,一低头,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交叉搁在腹前遮住,脸上火烧火燎,他一世英名今儿算全毁在这里了。
好在她没开窍,虽是起了疑心,还不至于真的知道他的心思。他定了定神,装作随意的说:“你那耳垂子太薄,我怕一口下去给咬掉了,随意摩挲两下就算,你还不乐意。”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却没有察觉出来,反而不好意思,“原来是我误会您了,给您赔个不是。”
真是个好糊弄的小丫头,他真不知道她在白相府怎么长大的,就这心眼子还活着,不能说不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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