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讪讪的贾蔷,急忙叫道:“瑞珠,宝珠,你们傻了啊,大奶奶还病着,如何守得了灵堂,还不扶着回房歇着。”
“是,二爷。”
已经明白贾蔷是主人了,两侍女满心欢喜,扶着秦可卿就走,秦氏不愿意,想要守灵,被贾蔷瞪了一样,只好回去。
心里暗暗寻思着,这蔷哥儿以前真看不出来,刚刚那一眼极有威势,丝毫看不出以前的纨绔样子,同时心里也惴惴的,羞红了脸想着被他舔过的手心。
宗祠那边终于结束了,贾敬和贾赦贾政等几个亲近的族人,一起来到东府,尤氏被请出来,秦氏也被请出来,贾敬正做中堂。
贾蔷依着礼法给他们一一敬茶,府里有身份的下人也都来了,同样给贾蔷行过礼,宁国公府从此换了主人。
“蔷儿,以后这府里要你操心了,你也是在这长大的,府里的规矩你都懂,祖父就不多赘言,可有什么想法说说。”
贾敬也想看看自己定下的继承人如何,贾蔷知道逃不开了,只好硬着头皮想了想,抬头看着贾敬说道;“祖父,孙儿有两件事要说。”
“哦,说来听听。”
“第一件,府里的老人不多了,焦大爷爷可是跟着太爷从死人堆里出来的,孙儿觉得像这类老人应该礼敬地奉养着。”
说着看了大家一眼,见他们没有表示也没反对,微皱一下眉头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小姑姑从小在西府养着,按理该接回来,侄儿养姑姑天经地义,即使老太太疼惜,不让回来,那月例银子也该由我们东府出,这不是银钱的问题,是孝道。”
“好,好一个孝道,这话祖父爱听,按你说的办。”
宁国公府的丧事无需赘言,不外乎庄严豪华,但没了贾珍这败家子,贾蔷绝不许铺张,一切按着礼法来操办,反正让人挑不出理就行。
贾珍的去世让尤氏姐妹提前来到,姐夫去世她们一则来吊唁,二则尤老娘确实是想投靠女儿,想着大老爷去世了,贾蔷是外来的,府里现在应该是自己女儿掌权,不趁着这时机,日后贾蔷成婚了,再想好处就难了。
殊不知尤氏自从贾珍去世,就一直忧心忡忡,特别是大堂上那番话,让她明白贾蔷绝不是可以糊弄的主。
尤老娘刚刚提出一点非分的想法,尤氏岂能答应,立即抢白了几句,堵了回去,忙活一个多月,四十九天后出殡。
在这期间贾蔷把李夫子请进宁国公府,在外面的书房那读书,秦可卿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已经能正常理事了,贾蔷轻松了许多,也能腾出时间读读书了。
“蔷儿,你祖父说承爵的事已经批示下来了,正五品的云骑尉,如今你已是勋贵了,还要科考吗?”
李夫子走进书房,捻须微笑地问道,正在埋头读经的贾蔷,抬起头来疑惑地反问道:“先生好好的问这话干嘛,大丈夫岂能躺在父祖余荫下苟活,学生不考还读书干嘛啊。”
“好,这才是我的好孙儿,祖父就放心了。”
随着话音贾敬随后走进来,赞许地点头,问了一些经史文章,满意地拍拍贾蔷的后背,叮嘱他注意身体后,摇头晃脑地走了。
出完殡按制是要送回江宁祖坟的,但贾敬怕影响贾蔷科考,拍板决定下来,等自己百年之后,再一起送回祖坟,暂时先寄放在家庙铁槛寺。
贾敬放心的回山修炼去了,郁闷的贾蔷现在要为将来做打算了,他可不愿意被拖下水,等着抄家问罪。
先是在府里委任焦大监督下人乱伸手,接着在后院让秦氏协助尤氏管理内府,这当然要有说道,不然尤氏不哭死才怪。
叫不惯母亲的贾蔷,在内院还是叫尤氏婶娘,为此尤氏暗地里哭了几回了,尤老娘见到这情形,明白自家闺女现在要看贾蔷的脸色过活,再也不敢生事。
送完殡尤老娘就要带着两个闺女回去,但二姐儿不愿回去,她这次来是想着让尤氏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她毕竟年纪渐大了,再不嫁人日后哪里还能嫁的出去。
十三四岁嫁人这是富贵人家的规矩,尤二姐已经十六岁了,即使是穷人家要为父母干活,这年纪也该出嫁了。
贾蔷前世看红楼,以为这里面的人年龄都比较大了,来到这里才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贾珍和贾琏同一辈,而且还是经常一起玩的。
年纪不可能相差太大,否则玩不到一块啊,贾珍是婚后就承爵,贾敬偷懒自己跑去修道,如今死了也才三十多一点。
嫡子一般早婚,特别是勋贵家的嫡子嫡孙更早,贾琏娶王熙凤时,凤姐才十三岁,还没生养的凤姐结婚不可能过十年,否则即使她再泼辣,宗法制度也不容,不能生子可是要被休的,管你娘家多大的势力,谁也不敢出这头。
从薛蟠叫凤姐儿表妹可以知道,她最多和薛蟠同岁,或许只是月份小点,那她才十七岁,贾琏大不了她几岁,二十七八顶天了,相差太大王家也不会答应嫁人的,所以贾珍就算比贾琏大,也不过是三十四五岁,才能玩到一起去。
尤氏是贾珍原配死了再娶的,家世并不好,十几岁嫁人还要色魔贾珍看得上,年轻漂亮是毋庸置疑的,故而尤氏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
书中交代贾蔷怂恿闹家学时是十六岁,贾宝玉十二岁,贾蓉大不了贾蔷几岁,故而秦可卿不过十五六岁,或许更小才会被贾珍糟蹋不敢反抗。
贾蔷穿越时元春还没册封,大观园也还没建造,这是红楼故事刚刚开始,但贾蔷知道红楼故事其实没几年,贾宝玉刚结婚不久就被抄家,即使他不是嫡子,老太太再宠爱,结婚年龄也不会太大,十七八岁正常,也就是说留给贾蔷的时间最多不过五六年。
头疼抄家的贾蔷,此时根本没心思去想尤氏的心事,直到细心的秦可卿觉婆婆不对劲,跟贾蔷说起才突然醒悟,自己忘了尤氏尴尬的身份了。
想和尤氏谈谈,又不知从何谈起,为难间只好问秦可卿道:“大嫂子,你说婶娘如此年轻就守了寡,不如给她寻个好人家再嫁,朝廷可是容许寡妇再嫁,甚至连继婚制都没取消。”
(按红楼梦主要以明清时代为大背景,但又不等同于明清,继婚制一直到清皇太极才下令禁止,但一直拖延到康熙时期才真正在官员中禁止,民间却一直到了新中国成立后,才真正绝迹。明朝中后期寡妇再嫁是合法的,甚至刘瑾掌权时还下令,寡妇必须再嫁,否则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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