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座祭坛。
?
他一直以来最忧心害怕的就是力的怨恨。
如今看来,至少该是不恨的吧
裘力保留了他的一切,这是不是意味着思念?
他不敢往深处想,如果是思念,为什么要给房间上锁,又为什么宁愿打地铺也不睡在他的床上?
?
身侧窸窣,裘力掀开被角躺下来。
他自从说完“不是为了防你”“是为了防我自己”这两句不明不白的话后,就彻底陷入低落。
夜那么静,呼吸声清浅,月光蛛网般笼罩着不眠人的心神。
终于,邱朗朗翻了个身,朝向裘力,小声问:“裘力哥,为什么要在家里养这么多绿植啊?”
多到在屋子里走路需要穿行。
长久的沉默。
就在邱朗朗认定裘力不打算搭理他的时候,裘力忽然动了,也侧躺过来,和他面对面。
又静了数秒,他沉沉开口:“理由很多。它们是活的,它们会呼吸,它们很沉默,它们永远不会突然消失。”
心脏像是被狠狠挤压了一下,邱朗朗抽了口气,不忍解读。
更长时间的沉默。
忽然,裘力在黑暗里再次开口,他问:“巧克力很好吃吗?”
裘力把从娜仁那里抓走的巧克力又全都给了邱朗朗,第二天就被邱朗朗一会儿摸一粒地给吃光了。
裘力当时就想,幸亏他抢走了几颗,不然邱朗朗很可能一颗都吃不着,都得被那个小魔头骗走。
邱朗朗一下子被他带偏,舔了舔嘴唇:“嗯,好吃,比肉香。”
裘力发出不屑地“哼”了一声。
“很贵吧?”不想让空气凉掉,邱朗朗也跟着他没话找话。
“雨晴给的,让带给你。”
雨晴丫头?
过年没见到她人,倒是吃到了她孝敬的“狗带娃”,也算从前没白疼她。
“国太商场有专柜,回头再给你买。”
邱朗朗笑笑,接受了这哄小孩似的示好。
气氛和缓下来,他抱着想为裘力多分担些的心思,开始“打探”他的家事:“那天咱们在矿上见到的是你大伯和他的大儿子对吧?”
“嗯。”
“雨晴是你大伯的小女儿?”
“嗯。”
“那”裘力的回答过于简洁,邱朗朗有点发愁怎么往下进行,“你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二?”
这一次,连回应都没了
裘力沉默着平躺回去,望着天花板,眼睫微微颤动。
良久,他低沉的嗓音在一方空间里响起,语调平静和缓。裘力似乎只是在对人形树洞吐露一个简单的事实,可那短短几个字,听在邱朗朗耳中,却如惊雷一般,轰然炸裂!
裘力说:“裘旺西并不是我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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