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明白?
他只陷得太深了,完全无法身,哪怕抱着孟梨一起深陷泥潭,一起死,他也肯放开孟梨一丝一毫。
他说话,姬宁也看出了他意图,当即只觉得皇兄疯到了令匪夷所思地步,真当初那个站在他面前,风轻云淡,口吐莲花道士吗?
哪怕当初皇兄意图手刃生父,姬宁也从未像今样,觉得他疯,他可怕。
姬宁错愕良久,才又开口:“皇兄,你又何苦?”
“苦?可觉得苦。只知道,能与孟梨再续前缘,无论让付出什样代价,都甘如饴。”
常衡角带笑,“若圣上今召入宫,只说个,那微臣先行告退了。”
他刚要拱手,姬宁就气得抓起书案上奏折,猛然往地上一摔,罕见地疾言厉起,“放肆!”
常衡微微扬眉。
姬宁又厉声道:“你既俗离山,就再观里道士!你离国皇室中!”
“皇帝!让你走,你敢走?!”
常衡闻言便跪,道:“臣逾越了。请陛下降罪。”
姬宁见状,神变了变,些忍,但很快又长叹口气,缓缓道:“皇兄,你可记得?多年前,曾问过你,难道当真能原谅们父皇?毕竟,父皇当初也受狐妖迷惑,行出恶状,非他本意。事,他也万般悔,痛苦万分。可你当时说?”
他低眸审视着跪地青年,沉声道:“你说,祸福无门,惟自召,善恶报,如影随形。当时信了你,也理解了你。凡事因果,万物轮,父皇也曾说,他亲手种因,才会结出苦果,你他业障。可时隔多年,你又做?”
“且问你,就算叶家对起你在先,可那姓叶公子被冰封了那多年,什都知道,他到底哪里对起你?你何苦把他囚|禁在身边,将折磨至此?就怕因果报应到你自己身上?”
姬宁质问道,“皇兄从前那般宽宏大量,那般悲悯众生,何时堕|落成如今般地步了?”
“折磨他!只……”常衡也很困惑,他也很迷茫。
什,他明明那爱孟梨,&xeoo一步步把逼到了绝境。
就像湖里养鱼一样。明明鱼依靠水才能活,明明水保护鱼。可鱼在水里无声无息地溺死了。
孟梨就好像鱼,而常衡用腔爱意,填成了一片湖。他把圈|禁在自己世界里,以爱名,一点点把逼入绝境。
可笑他事到如今,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完全收了手了。
只怕真要闹得无可收场了。
“你只什?说下去!如果你什都做,那他能疯吗?皇兄!你平时都照镜子吗?你现在去照一照,好好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样了!”
姬宁痛心疾,愤然道,“如果嫂嫂在天灵,他该多难过?看着你疯魔至此,知悬崖勒马,一错再错!”
常衡颓然地跌坐在地,整个跟被光了神魂一般,显得茫然无措。
他确实很久照过镜子了,也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模样。
甚至,他就敢看自己脸——因,他就杀死孟梨凶手!
“皇兄,本无意要如此伤你,只想让你认清现实,嫂嫂死了。”
姬宁走上前,蹲下,轻轻把手搭在常衡肩上,“皇兄,天亮了,你也该醒醒了。”
常衡竟半个字都说出口,天亮了吗?可他世界一片黑暗,被绝望笼罩,他早就迷失了方向,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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