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欢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往沈榆川的方向望过去,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
他远远站在那儿,不知看了多久。
她没来由地觉得,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回头,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人声嘈杂中,不知谁的心跳漏了一拍。
*
冬至后就是寒假,整个假期人流量都是高峰期,梨欢这些天忙得脚不着地,连家里的猫生病了都没时间照顾,送去了宠物医院。
今天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宠物医院的人打电话,说它最近有点闹。
——“喂?小姐,您最近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吗?”
梨欢这会儿困得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问道:“是小奇怎么了吗?”
——“它最近老不爱吃东西,您看看您要不和它说句话。”
梨欢这会儿缩在角落的沙里,她带着耳机,说话声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睡熟过去了。
林月看见后,便想着去找个毛毯子给她盖盖,没想到有人先她一步。
她看了眼背对着她的男人,识趣地敛声去忙自己的事。
沈榆川轻手轻脚靠近,动作眼神克制又心疼。
为了不弄脏沙,梨欢的脚姿势别扭地耷拉在地板上。
沈榆川见状,左右环顾了一圈,拿了块干净桌布想垫在沙另一头,再帮她把脚移靠过去。
手刚刚握上纤细的脚腕,就听到小姑娘呢喃似的声音。
——“小奇,是不是想我了?”
脚腕处的力道松了一瞬间,下一秒控制不住陡然增大。
梨欢猛地吓了一跳,挣脱的力道更大了些,半梦半醒地撑开眼皮。
看清眼前诡异的情况后,咽了咽口水,语气疑惑地试探开口:“鱼鱼?你怎么……”
沈榆川低着头,半张脸隐在影子里看不清神色,半晌才听到他平缓的声音响起。
“你刚刚在叫,小齐?”他语气不明,却让人无端觉得危险。
“啊对啊,怎么了?。”话说一半,她又顿住:“不对啊,你怎么知道小奇?你见过它?”
沈榆川眼中冷意越来越浓。
见过,也调查过,
那个齐颂,就是原本照片上站在她身边的人,那个他看一眼都觉得嫉妒的人。
那次绑架案过后,他一从医院醒来,不顾医生劝阻,哪怕拖着吊瓶也要来看她一眼。
可那时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她满眼信任依赖地朝那个齐颂笑着,而她的父母在一旁语气亲近:“小齐,麻烦你陪着梨梨了。
医院走廊里,那时他就站在暗处自虐般地看着,直到神经被这一幕刺痛,心脏好像掉入了无底深渊。
后来知道她是绑架后患上创伤后应激,沈榆川便自己把那颗破破烂烂的心脏拼好,一遍遍安慰自己,是她不记得他了才会这样。
可现在又算什么,她连做梦都在喊那个人的名字。
那样亲昵的语气,让他控制不住想杀人。
沈榆川呼吸一滞,表情空白一秒后猛地抬头,眼里是强忍的冷静:“为什么会叫他的名字,你还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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