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今日是被什么赃东西给撞了身了,净干出这等蠢事来!”
余德奎刚从大户府中筹粮被拒,心情本就不佳,方才又和刘瑜因着私自调遣衙役上街之事,闹得很不愉快。
如今更是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寻思他这稀奇古怪的想法了。
索性一扭头,负气道:“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和她牵扯这些都随你,只要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就成!”
这余德奎,虽说年纪比刘瑜虚长了二十余载,可在刘瑜眼中,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童。
摇摇头,刘瑜一声叹息,朝李锦纾躬身道了句见谅。
李锦纾笑看着余德奎的背影,眉眼含笑道:“不妨事,余县令乃性情中人,那就劳烦这位顾主簿将东西整理齐全,我自会派人上门来取,还有更夫的事情,就委托刘县丞了。”
老主簿看了看刘瑜,又瞄了一眼余德奎,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顾段人心里盘算着,他和余德奎都不像刘瑜那般聪慧过人,既然现在余德奎不管了,那他自然是听刘瑜的。
();() “我先将舆图拿于你罢,至于户籍这东西实在繁多,还请这位小娘子多候了。”
既都答应了,那也没什么好拖的,顾段人索性就将舆图先交代了出来。
待李锦纾好言谢过,顾段人便匆忙跑进了内衙,不多时便取来了一个看上去已有些年头的竹筒子,交到了赤六的手中。
赤六打开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张有些发黄的舆图,再经由赤十六打开,置于李锦纾眼前。
简单略过一眼,确认东西无误后,李锦纾又再次谢过,便带着人离开了县令府衙。
虽然所求都已落实,可她心里头始终还是压着一堆事,便在这空无人烟的街头,有些沉闷的走着。
“二公子,你身上还带着伤,又中了毒,再这样下去你会有危险的。”
赤十三在凤翎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一边小声劝解,一边跟着他踉跄却又异常坚定的步伐,在街道上摇摇晃晃的行路。
眼看着凤翎身形不稳,即将摔倒在地。
一旁的赤七刚准备上去搀扶,却见凤翎又稳住了步伐,正捂着肩,疼的满头大汗。
();() 咬了咬下唇,凤翎眼神坚毅:“你们确定,她在县令府衙?”
“方才二公子昏迷之时,大姑娘途径药铺,曾入内探视,我等也只是听同僚提过一句,至于大姑娘现下是否在那,确实不敢妄下定论。”
赤十三护在凤翎身侧,低垂着头回道。
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位二公子非常反感旁人的碰触,弄得他想近身搀扶又碍于凤翎锐利的眼神,不敢上前。
天,渐渐暗下来了,街上更是寂静无声。
在这疾疫横行之际,就连临近夏日的蝉鸣鸟叫,都听不到一音一响。
“大姑娘小心,前头有人!”
赤六耳尖微微一动,话音还未落下,人便已挡在了李锦纾的身前。
手中的利剑已然出鞘,赤六一脸戒备的望着前方。
如今城内如此不安宁,竟然还会有人在这荒芜人迹的大街上肆意游荡,心中难道都不会觉着害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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