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几人即便是再不愿也得离开。
这是昭儿的意思,昭儿既然不愿意告诉他们真相,必然有他的道理。
他们父子间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反正他的小孙子最是乖巧懂事,由他照顾着昭儿,或许对昭儿恢复有利呢?
封天婆婆将樱空释拉到一边“云儿,你父亲的意思是要你留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日子,祖母会为你准备好膳食和你父亲所服汤药,你就陪着他养伤、看着他喝药就行。
祖母会安排人给你们把东西送过来的。你父亲最是喜欢你,有你陪着他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别太过担心。祖母就先回去给你们准备东西了。”
“嗯,谢谢祖母。”
樱空释望着家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满是沉重,独自步入内室,缓缓在父亲床边坐下。
这一切的源头,仿佛都是因他而起,父亲的重伤令他痛心不已。
那些族内关于他是“不祥之人”的流言蜚语,如今他已深信不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厄运的标记,只要存在,家人的安宁便遥不可及。
从前,初次听见这样的谣言时,他尚且想与命运争上一争。冰火大战之前,也算的上是家庭和乐。可是如今……命运的诅咒好像开始了。
他的家庭关系好像越来越紧张,虽然祖父母已经回转家庭,母亲和外祖母也和好了。但是他现在却经常与父亲吵架,他还害的父亲受伤了。
他原本想着在祖母面前说出实话,可是父亲捂住了他的嘴。他想:父亲应该是怕人多口杂,今日的一切一旦传扬出去,若是被朝堂上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再参他一本。怕是他就要被以“弑父之罪”论处了。
待到父亲康复之际,他会鼓起勇气揭示真相,恳求离去这片生活多年的土地,他希望它的未来因他的缺席而变得更好。
凝视着父亲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如同被紧紧捏住,痛苦难当。
近来,他发现自己难以压抑内心的烦躁,那些与父亲争执的瞬间并非他所愿。
“父亲……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您,父亲……”樱空释哽咽的说道。
他满心愧疚,他巴掌大的小脸埋在父亲温暖的胸怀,聆听着那微弱却坚定的心跳声,那是生命的韵律,也是他此刻唯一的安慰。
他沉浸在那份震惊之中,唯有这种方式能让他暂时忘却痛苦,寻得一丝安宁。
他在心中默默许愿,如果他的离去能换取家人的平安喜乐,他愿意毫不犹豫地承担这份沉重的代价。
“父亲,他们说的没有错,我就是一个怪物,会给你们带来不幸。或许……我离开,是对你们最好的选择。”
“樱空释——多么美丽的名字啊。但,对不起……云儿想把这个名字变为幻术宝典里的意思。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如果我死,能让你们再不受痛苦所扰。我愿意……”
然而,樱空释未曾想到的是,这些沉重的思绪竟被渐渐苏醒的父亲捕捉到了。
“你敢……”
凛昭慢慢睁开了眼,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箍住了樱空释的身体“樱空释,你竟敢……又有了离开我的念头。”
凛昭心中大恸,情绪剧烈起伏,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病中急怒,最后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父亲,别,您冷静。”樱空释的小手不断为凛昭顺气。
“你又要离开我?既然如此,你还在乎,我的身子做什么!!你不如让我死了的痛快!”凛昭怒吼道。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珠。
“不要啊,父亲!”
樱空释本来想挣脱开禁锢,抱一抱自己的父亲,好让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却不曾想到凛昭的手收的那样紧,紧到手上的青筋都好像要断了一般。
“父亲,要不是我,您也不会受伤。今日之事往小了说是我顶撞父亲,往大了说,我就是弑父。我求您……都是我的错,您不要哭了,把手略微松一松吧……”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总是要走?总是要离开我?”
“嗯……啊!我,好疼……”
凛昭的手因为这疼松开了,他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不规律的喘息着。听着就很难受。樱空释将凛昭的身子抱起,靠在自己身上,试图让凛昭放松些许。
他的手轻柔的为凛昭缓解着疼痛“父亲,我在”,等到凛昭情绪略平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喂了一些人鱼血。
他实在不忍父亲如此伤心,于是,父子俩在生命的边缘打开了彼此心灵的窗户,共同面对那个让彼此脾气暴躁的秘密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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