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年（第1页）
十年前。
年轻的乔依然梳着古怪的胡子，一半是黑的，一半是白的。
岁月拂过的脸上刻下了一条条沟壑，但他的双眼格外的坚定，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少年的时代。
穿过黑暗的走廊，管家重新戴上了白色的手套，整理了一下身上杂乱的衣服，男人推了开餐厅的大门。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无数尸体。
有穿着黑色衣服的仆从们，他们的鲜血组成了左边的法阵；有一身白色衣服的厨师们，他们倒在了右边的法阵；还有一些脏兮兮的贫民窟流民们，完成了了上下两部分。
一个用鲜血铸成的法阵占据了几乎整个餐厅，一个苍老的男人站在法阵中央。
管家每一步仿佛计算过一般，平稳无比，精确异常。
缓缓走到法阵中男人的面前，乔弯下了腰。
乔脸上平静异常，声音不含丝毫波动：“特里老爷。”
“嗯？乔，怎么回事，那个孩子呢？”
“抱歉老爷，孩子跑掉了。”
“……”
老人突然笑了，转过身背对着乔，说道：“乔，你跟了我，有二十年了吧？”
乔恭恭敬敬鞠了个躬，说道：“是的特里老爷，二十年前，您选中我成为您的仆从，给我了新的生命。”
“嗯，也挺久了。”老特里手指一挥，法阵突然亮了，地面的鲜血仿佛活了一般，不断蠕动，“说起来，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了啊，乔。”
“我还记得十五年前，你成为了我手下最优秀的法师。”
乔低声道：“没错老爷，十五年前，按照您考验的要求，我杀死了所有的竞争者，成为您的管家。”
老特里点了点头，右手猛的一挥，无数闪着光的光点从厨师们身体内飞出。
“十年前，那时我们刚刚到达夜色城，那时是你和我一起，联手将这个家族慢慢发展壮大。”
乔低声道：“不敢当，老爷。当年在您的指挥下，我杀死了一个来挑衅的统领阶，十二个上阶，这才成功在夜色城站稳脚跟。”
老特里挥了挥手，点点亮光从仆从身上出现，漂浮到空中。
老特里叹了口气：“记得五年前，城里的贵族们联合起来，当年你付出了一半生命力的代价。”
“是的，特里老爷。五年前，一半的家族联合起来，当年我我们一同杀死了四个统领阶，这才平息了这次危机。”
老特里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仿佛在回忆一般，露出一抹微笑。手上的动作没有变慢，随手点了点法阵的前方和后方，无数亮光从尸体上出现。
“老伙计，这个家族也有你的一份啊。所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乔脑袋更低了：“不敢，主人您请说。”
老特里仔细看着乔，猛地伸出了手，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管家的脖子，管家被提到了半空中。
“为什么，你要骗我？”
乔挣扎了几下，开口道：“不，主人，我并没有骗你，那孩子已经逃走了。”
老特里怒吼道：“你在撒谎！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将孩子带来！”
乔咬紧了牙齿，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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