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找你的时候。”苍崇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你红眼睛的时候也挺好看的。至少……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吸引人的。”
“带那个只是为了好玩而已,美瞳那东西毕竟对眼睛不好。”苍崇勾了勾唇,将手帕放在楚念的手里。沉默了一分钟,他问。“刚才的事情,你怪我吗?”
楚念摇头,“我知道你那样做,是为了我好。”
楚念这样的回答确实让苍崇诧异不少,他再来的路上,想过很多她可能会问自己的问题,没想到现在自己都想好了怎么回答,她却这样回答自己。
苍崇心里波起一层异样的涟漪,陌生却同样让他觉得心口一暖。看着她的侧脸,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你知道就好,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件事会让你这么难过。”
“其实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楚念叹气,“从小到大我都知道人心隔肚皮的这个道理,除了乐瑜以外,我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很冷漠,我总觉得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可是经过这次事情,我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
“轻信是很多人的本能而已,你还小,容易把对你好的人当朋友,这很正常。”苍崇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的眸光随着楚念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他说。“你干嘛不问我,是怎么知道墨云轩和苏力的关系?”
“不想问,从认识你以来,你都有自己的做事方法。是你说过的,让我学着相信你。而且,我也正在按你说的做。”
苍崇浅笑,“希望如此,不过与其让你把事情憋在心里,还不如把想问的一次性问出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楚念沉默了一会儿,半响之后才开口问道,“苍崇,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苍崇看她,似乎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楚念看了他一眼,又慌忙的将头低了下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现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你是会直截了当告诉她还是把这个感情放在心里?”
苍崇想了想,答道。“这个要看喜欢的程度了,如果觉得不是很喜欢,而且也觉得两个人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那就放在心上,然后趁早斩断它。”
楚念低语,“如果能那么容易说斩就斩,那就好了。”
苍崇挑眉,侧过头看向她。“既然你不认同我的说法,那我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会告诉他,就算他没有接受我,我也觉得心里舒服一些,至少要比之前七上八下的好上很多。”
“或许吧。”苍崇抬头看着那片漆黑的天空,脸上的神情也没了往日的轻松,反而多了份忧伤的沉重。“爱情永远都看似美好,像天上的星星,璀璨并且夺人眼目。其实只不过是飞蛾扑火,引火自焚而已。”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些沉重了,苍崇转过头对着楚念笑了笑,像是刻意转移话题似的,他说。“怎么,你是喜欢上谁了吗?分没分清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还是把一时冲动把欣赏当成了喜欢。”
楚念扁嘴,“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糊涂,我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至于那个人是谁……你想知道吗?”
苍崇点头,侧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同样,楚念也直勾勾的望着他。然后在苍崇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答案的时候,她的小手指向了自己。
苍崇一顿,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心脏开始跳动。
她说,“我喜欢的人是你。”
她说,“尽管一开始自己也不相信,但是一个多月以来,我发现见不到你的时候,自己竟然想你。”
她说,“你这个人没什么优点,除了长的比较好看以外。脾气忽冷忽热,嘴巴又毒又损。不仅经常欺负我,还有事没事的折腾我。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算你全身上下都是缺点,我还是喜欢上你了。”
她说,“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就算喜欢上猪也不会喜欢上你吗?但是还是你对,人真的没有长前后眼,话,永远都不能说的太死。”
她说,“不过我不后悔,反正我当小狗已经很多次了,再多一次,我也不介意。”
看着她盯着自己,声音不轻柔却异常温柔。苍崇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他又惊又喜的望着她,乌黑的双眸都微微开始颤抖。
苍崇没想到楚念会对自己说这些话,这么多年来,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一心站在她身后,想着等她再长大一些,再和她在一起。
他想问她有没有把对自己的感觉误认成喜欢,他想问,她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像个未经人事的孩童般,不敢说出口。
他觉得这样的场景是自己在做梦,他怕问出口之后,自己就会醒来。他甚至怕自己眨一下眼睛,这个让自己爱了千年的女人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苍崇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的将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指尖都在颤抖,却依然停不下来他想抚摸她轮廓的动作。
楚念也没有闪躲,感觉到他的指尖从自己的眉角滑到眼睛,再从眼睛滑落到鼻梁。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心疼,仿佛眼前的这个一向冷漠腹黑的男人,在这个时刻竟然变的如此脆弱。
她望着这样他,眼眶都止不住湿润了。执起手掌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楚念问。“苍崇,你喜欢我吗?”
苍崇不语,只是望着楚念的双眼不自觉的又深了一份。
楚念不介意他没有回答自己,双手捧住他的脸,她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她迅速的在他的脸颊上一闪而过。不给苍崇任何反应的机会,站起来就想跑。
只不过才跑了两步,她就被身后的人给追到了。看着苍崇将自己拽到他的面前,神情的模样仿佛是要将她融入骨里。
楚念忘了挣扎,双眼睁大的看着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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