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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日游2（第2页）

“所以是我多想了？”边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简离。

“如果说服不了自己，就别着急下定论。”简离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时间终会为你解开困顿。”

简离的回应模棱两可，似是非是，边疆不知道大哥哪句是真话，哪句又是假话，亦或是真假参半。他依旧看不懂简离在想些什么，大哥对于他而言越发像个谜团，而他在大哥面前却似乎藏不住秘密。

看不懂就看不懂吧，言语上的真假虚实也好，行事上的巧合刻意也罢，抛开处于迷雾中的种种，至少有一点是边疆自始至终都深信不疑的，大哥所做的一切必定都是为了他好，不会是害他。

这也是边疆的另一种直觉。

边疆默不作声，身子向后仰倒在花间，双臂交叉着，脑袋枕在上面，脸上渐渐泛起酒意的晕红。

望着眼前低矮的行云从天上飘过，川流不息，流云遮住太阳的光芒，在林端投射出浮动的阴影，一片接续着一片。这让他想起了长安城中繁忙的街道以及自己的少年时光，那时的他在熙攘的人流中肆意穿梭，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尽情追逐着天空下的云阴。

他极尽回忆年少乐趣，头顶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坠落。他躺着来不及翻身躲避，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抓到手中才发现那是一只锦盒，他看着有些眼熟，记起有在大哥那里见过。边疆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果然是那支简离随身携带的发簪。

“大哥这是何意？”边疆见到简离正在将一枚鸣镝箭镞揣回怀中，应该是取锦盒之时一同被带出，两者一直都是他贴身携带的物品，多半是蕴藉着不俗的意义。

“送你的，不要吗？”简离学着边疆躺下，“我能看出来，你很喜欢。”

“喜欢是喜欢。”边疆没有否认，可他还是把锦盒重新合上，坐起身递还给简离，“但是我也能看的明白，这支簪子是大哥珍视的物件。我不能收下！”

简离抵住边疆推过来的手同样缓缓坐起：“既然决定将它送你，也就代表着它对我而言不再重要。”

“可是大哥之前时刻贴身携带，时常取出抚慰，种种表现，都不像是可以轻易舍去的物件。想来必定是承载着大哥深厚思念之物。”

“也没你说的那么重要。”

“那是什么样的？”边疆一直都很好奇简离的家门私事，但很可惜简离从不对人提及，就算跟随他时间最长的吴任也不清楚，他的身世来历一直以来就是屯留军中的一大谜题。但边疆并不认为这件事就很奇怪，因为他自己的身份家世又是屯留军中另一大谜题，众人可以肆意猜测，只是不会有个准确的答案而已。

“你想要听故事？”

“我有酒。”边疆咧嘴笑着摇晃酒坛。

“有酒，当有故事。”简离笑着补充。

“其实也没多少好说的，你多半也猜到了，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边疆兴致勃勃，殷殷期待，简离却要突然改口。

“哪些事？”边疆兴致勃勃，殷殷期待的追问，生怕大哥会突然改口。

“两情相悦，互生爱意，却又偏逢战事起。”简离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他只是不自觉的开始喝起酒。

“我们沙场往来的人，生死无情，算不定哪天就裹尸荒野。女子的青春年华可贵，如何耽误的起。”

“所以发簪是对方临别时的相赠？”

“不是，刚好相反，是我来不及送出的礼物。”明明诉说着遗憾，但在简离的脸上还是能看到笑意。

“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时常拿出来看看，当个念想。可总不能念上一辈子吧，今日送你，也算是和过往的心做个了断。”

“我不明白！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又要做了断，白白辜负伊人，也苦了自己。”边疆似乎很不能理解，“大哥应该去找她的啊！”

简离又开始抱坛饮酒，而这一口饮了很久。

“太晚了，当时就已经晚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边疆一脸急色，像是在为当年的简离担心。

简离摆手，不愿再多讲，再往下似乎就要触碰到不愿回首的记忆。

“好了，打听了我这么多的秘密，现在也该轮到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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