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人待得四川地界后,多方打听之下,竟是无人知晓有姑婆岭这一地界,一时张入云与香丘着了急,虽是依旧是一般的山吃海喝。但却是远没了先时那般香甜。待二人在四川境内转了足有一个月的时间,竟还是一无所获,眼看着年关将近,二人却仍是一无所获,到了这时,便是天上的龙肉摆在二人面前,却也是无心下咽了!
待到后来,张入云遍访各地学究,广查各类典藉竟也是无有着落,有心想找江湖中人指教,却一来怕走漏风声,二来江湖人物张入云结交甚少,一时要他去寻个有真见识的武林人士来,张入云却还真的不得而知。
这一日二人到了乐江大县,也是无有所获,郁闷之下,只得到了当地大的酒楼德闲居吃酒散心。因是年关将近,当地又是濒临岷江与金沙江的水路要冲,往来商贾云集。虽是二人来的甚早,但也险些无有空位。
待二人坐下,香丘即流水价的要了一堆菜肴,连日来他二人已有默契,虽是香丘报得酒菜再多,但只要有张入云在旁总能吃个倾尽,不使糟贱。酒店生意热闹,大师傅想是已忙的不可开交,菜上的也慢,但二人都是无心饮食,虽是平日里香丘任性,但于今日却也无心与店家计较。
百无聊奈之计,好动如香丘却是坐不住,只望着江上风光,恨不得能生出些热闹来瞧一瞧。未知正在此时,却听见楼下好一阵人头攒动的声音,哗啦啦只听得酒楼楼板被震了个山响,转眼间就已上来二三十个豪奴,俱是一身的锦缎,但瞧服色,却又分别是两府的家人。
当楼下传来响动时,张入云邻座的两位客人,便已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正欲起身结帐时,却见众人已上得楼来,便赶紧将身给矮了下去。到其后见众奴挨个搜索,却是立时藏到了桌底下,当下其中一个瘦人狡猾一些,见挨的张入云这桌很近,却又是一个步想钻入二人桌下躲藏。
张入云见他如此粗劣,明明见到自己这桌有妙龄少女,却还做出此等举止。当下恼他无礼,弹指便将一粒豆轻轻打中了他足下的冲阳穴上,想把他打个趔趄将其阻住。
未想那瘦因用奇货骗了两家大财主,不料事后知对方也都不是良人,手段狠辣,又养的众多豪奴。先时虽被自己狡计逃脱,但不想冤家路窄,竟又在此地相遇,如此番自己被擒,身怀异宝自是不保,便是自己身家少说也得要被扒下一层皮。
当下那瘦因害怕的厉害,扑出去的身用力过猛,此时再被张入云打中穴道,一个站立不住,却是径往香丘处栽去。
香丘早就恼恨他二人先时用餐时大呼小叫,随地吐痰,即无礼又肮脏。此时见他咧着一对粪板牙竟往自己落座处跌来。眉间一皱,便伸出右手只用筷勾住对方手腕,暗中使动崆峒小无相掌力,就见那瘦本是向前栽倒的力量已是被香丘翻转腾挪了去。
当下只听得啪的一记重响,待众人探过头去,却见那瘦已是栽了四面朝天。再见一旁的香丘,已然是高声相唤小二过来,要与她再换一双筷。
众豪奴寻声而至,一时见是那瘦躺在地,大喜过望,如恶犬扑食一般,三两下就把那人给包成了个棕,起脚抬手就是一记,直打的那瘦杀猪似的乱叫。而那矮也在趁人多欲落跑时,为众人现,一并绑了,当下里也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如此一来,自是惊动了店老板,一时忙上前在一旁劝解。
几句话之下,围观众人即是知晓内中详细,原来那瘦与矮上月在蜀中深山处得了好几粒宝珠,并一棵仙草。虽不知其功用,但却深知其来历不凡,定要是卖个大价钱,未想一时竟遇得两位有钱的买主,不想这二人性贪,竟是一货两卖,将那宝珠先分出一半与两人一家一粒,自己却是趁势将钱骗到手,一溜烟的跑了。
谁知那两位财主都是世族豪门,交游广阔,势力极大,竟追了二人数百里,竟同时在这乐江县将其寻到,此时好容易将二人捕到,却哪里能轻易放过这对骗。
张入云嫌这群人粗俗,又正好就在自己身旁处置那两骗,心里好生不耐。好容易等老板要将众人送走时,不想那两伙豪奴却又相互生了嫌隙,各自都存了私心,俱想将两个骗带回自己主人处。
为此两伙人就地摩拳擦掌,看样竟要在那德闲居楼上火并一场。张入云近来心情本就不好,且自普济寺一时,胸中戾气大涨,此时见了眼前一群恶奴不但扰了自己清静,且还为了一个利字要打个头破血流,惊动四座。当下已是犯了怒,只是到底守着日常气度,一时间却未有作。
双方一时互相推搡,相峙不下之际,均想到终是那两个骗可恶,当下不由自主又是一阵拳脚相加。拳脚中就见先时那瘦已是被打了个满头暴粟,一时对着那矮哭叫道:“都怪你,好好的卖于人家,少说我二人后半世也不愁了,怎能落到如此田地!”
那矮却是气壮,一时气道:“你竟还敢来怪我,若不是你胆小怕事,我二人何至于被仙人将到手的便宜抢占了去。就是这几粒珠也是我在姑婆岭上拼死能到手的,要是事事都听我的,不在这里歇脚,我二人此时是已是在百里之外,何止于被这两班人擒住!”
他二人在一旁暗中埋冤,却不想张入云和香丘听了这话却如耳里打了一记霹雳,一时俱都怔住,纷纷你望我,我望你,眼里均露出惊喜的目光。
只是有眼前这般豪奴在场,又如何能让二人说出姑婆岭的所在,想来却又是麻烦,当下张入云思忖了一番,却始终未有得计,为时间计,便也不再周折。当下即开声与众豪奴道:“众位这般争执,究竟也不是个意思,不如由在下毛遂自荐,为众位做个公人,调合调合如何?”
不想众奴正为此事争得一肚火气,此时见身旁一貌不惊人的小竟敢出头来为众人说合,心中不忿却是一下均聚笼过来。当先一个看似是内中领的高大胖话道:“你小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我们面前装大爷做和事佬,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凭你这身量也配!”
这类恶奴行径张入云见得多了,当下听那胖口出秽言倒也不曾着恼,只微笑道:“即如此却是在下多事了,还望老兄不要见怪,恕罪,恕罪!”
那恶奴见张入云也甚乖觉,一时说道:“知道就好,你也不打听打听——,却哪里有这般容易。”他本欲再将张入云痛骂一顿,便转身离去,一时却瞅见眼前少年身边还坐得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初时也只觉少女美的不同寻常。但注目之下,却是越看越美,细打量之下其周身上下竟无一处不是美到了极点,纵是自己生平见人无数,却也总不及这少女万一。
一时他眼珠一转,想到趁此讨好自家主人,却是心生歹意。当下又开口道:“这店里这么多人,竟只有你这小来为这二人强出头,想来定是这两人的同党。”说着,又指了香丘道:“就连这女娃也一定跟你这贼胚是一伙的。弟兄们!给我把这对狗男狗女也给我拿了!”说话间,他已是卷起袖,满面诡笑直向香丘扑来。
香丘听他满口的秽语,自是生了大怒,当下见那人竟敢向自己动手,却又提过筷,想将来人再度甩翻出去。
未想,还未等她施为,却只见空中划过一道鞭影,在听得一记清脆已极的掌括声中,那胖已是被抽翻了出去,直平平的在空中飞了一二丈落了地。
一时身刚落稳,又见一条灰影在人群中一闪,定眼看去时,却见张入云正一脚踩在那胖的胸膛上,口中恨声说道:“你这猪狗奴,竟敢口出秽语,当众污人,这么想死吗?我成全你!”说完左足运劲,那般健壮的恶奴竟被他踩的胸骨嘎吱作响,纵是拼命挣扎,也是不得将张入云踩着自己胸膛的脚举得一分。
围观众奴见此,忙上前解救,扑打向张入云,却均被他甩手扔了出去,张入云此番未有容情,将人甩出时,还附了内家力道,一时那胖奴的帮手均被其甩倒在地上后,吩吩口中呼痛,怎么也起不得身。
而再看了胖奴,此时早已被张入云运脚力压的胸骨内陷,一时间呼吸有出无进,口吐白沫,一条性命已是去了一多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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