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试有七成的弟子留了下来,接下来的实践考核是黎谷主出题。他向来随心所欲,弟子们对此却并不反感,反倒觉得十分有趣,题名同样有趣:我病了。
“章由宫不是四圣的住处吗?我们的考官除了十师好像还有四圣……”终于有人意识到他们考官的身份,主考官负责分答卷和宣布考试成绩,因此,魏衡是最小也是刚升上医圣的医师!
白芍看见厘星漫亲昵地挽着魏衡已经傻了,原来他就是厘医从不露面的丈夫吗?她方才当着仰慕之人的面骂了她丈夫,而且魏衡还是四圣之一!
经此一事,白芍得罪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她心中的女英雄。白芍感觉无地自容,她白着脸灰溜溜地独自离开了百花谷。
“接下来请每位弟子写出自己最害怕得的病,在心里记住它所有可能的救治之法,然后放在这个箱子里。”古玉竹根据黎瀚之的吩咐开始进行考核,他年近古稀却仍旧精神矍铄,最擅长的是内科。
待众人交了第一卷,古玉竹开始放第二卷作答纸。所有人面面相觑,但似乎都猜到接下来的题目,心里不免对考题有些不满,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就是做这种无聊的自问自答吗?
“辛苦各位将方才想的诊治之法统统忘掉,这张纸是百花谷特产的,留给大家做个纪念哟。”古玉竹额上冒起了青筋,黎瀚之搞什么鬼,他还得一字一句照着他的字条念。
“什么?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很快人群中就冒起三三两两的不满,大多数人心高气傲,都是本着见见“习医圣地”和医仙而来,真正想学习精进者并不多。
脾气并不妨碍考核,人有情绪很正常。大多数人都很沉得住气,他们在观望这里的医师们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被外界如此夸耀是否值得一来他们有自己的考量。
笔试内容他们滚瓜烂熟,但这第二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几乎在场的人都以为,百花谷会找来一些特定的病者,他们的任务就是诊断病情后寻找救治之法,可黎谷主出的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廖道衢、南闵……李之繁,以上就是这一轮通过测试的弟子。”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循着声源众人并未找到开口的医师。
“哎?为何没有厘星漫,她可是最有可能进入百花谷的大夫啊!”廖道衢是南渊王城长汀的御史大夫嫡长子,因不愿子承父业学成后毅然逃离王城,周游四海学医救人。“难道是因为她是魏医圣的妻子,有优待直接晋级?”
众人有人欣喜有人忧,这才反应过来双十“女天才”居然没有入围。还未来得及唏嘘,就见正主手中正拿着什么,有条不紊而自然地上了讲坛,接着熟悉的话语在他们面前响起。
“正式介绍下,我是医师厘星漫,你们的考官之一。知道有很多人不服,我简单说下评判标准。写出自己最害怕得的病,大家应该会写不治之症,还有一种就是自己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自己的答案自然只是一堆猜想。”
“题意是要医者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用自己的理念和信仰找出最佳治疗方案,即使是猜想也没关系。其他落败的人还需要我把话说得再清楚些吗?”医学不是儿戏,应该更多地考虑到世界存在的问题而不是自身。
落败者的态度令人气愤,“强抢民女”“爱钱如命”等也是病症,需要做的是戒欲。其本身并未与题目相违,但这反映了他们内心的问题。他们是医者,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更何谈诚心救人?
没有人对自己不合格不满,他们虚心受教,同时也感谢厘星漫为他们保留了颜面。此后将会更加注重内心的修养很沉淀,戒骄戒躁戒欲,以积极健康的心态去面对信任他们的病者。
“请念到名字的弟子上前抽签,然后找到相应的的位置坐下。”本来这是魏衡的工作,但他有事离开了,厘星漫作为医师也有责任接替他。
众人纷纷排好队一个个就座,他们这时候才现方才考试的桌椅都换了式样,从单独变成了面对面。
“落败一方的考卷都有医师给了解答,稍后会有副手分下去。”说完就有人拿着卷子陆续放,厘星漫继续讲解规则。
“合格的这一边除去重复的病症,相似的我们整合了一遍,数量正好是在座三十位的一半。因此,拿到同样数字的为一组,号码对应题目,双方就题目进行辩论:治还是不治,怎么治以及为何治不了。”
“我们是面对面辩论,君子洞口不动手,男女平等,有问题可以请教旁边的副手。辩论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它没有绝对的对错,看谁能用医学知识以理服人。开始前有一刻钟的准备时间,现在我宣布:第三场考核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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