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卿尘发出一声讽刺轻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在嘲讽凌清秋的别有用心。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又干涩。
像是许久未曾说话一般，只是发出一声轻笑，声带震颤间，喉咙生疼。
“你想要什么便说吧。”
沈卿尘依旧闭着眼，不去看凌清秋。
终究是他太过愚蠢。
他想探寻凌清秋身上的秘密，却忘了自己身上的底牌早已泄露。
或许是凌清秋对他太过周全，让他下意识忽略了那些不对劲。
他还妄想以身为饵，自己却早已成了别人手中的猎物。
凌清秋无声地看着沈卿尘。
他闭着眼睛，沉默地坐在自己怀里，毫无血色的唇紧抿着，像是刑场上等待最后一步行刑的囚徒。
他明明坐在凌清秋怀里，凌清秋却觉得自己怀里轻飘飘的。
他觉得，沈卿尘就好像一片雪花，抓不住，也留不住。
即使强行把他握在手里，也会在下一秒破碎消融。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掐住了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不该是这样的！
沈卿尘不该是这样的！
凌清秋啊凌清秋，你都做了什么！
明明说了，要好好守护他，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结果现在害他伤心难过的却是你自己。
凌清秋手指钳住沈卿尘的下巴，以一种温柔却不容人拒绝的力道，抬起他的头。
沈卿尘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红了眼眶。
“卿卿，睁开眼，看看我！”
沈卿尘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不明白自己这种情绪究竟是为何？
或许他心里也清楚，只是不敢去相信。
但他还是被凌清秋柔和的声音诱惑到了，乖顺的按照他的指示，睁开了眼睛。
沈卿尘瞳孔的颜色极为浅淡，此刻，眼眶里盛着两汪清泪。
粼粼水光将那瞳孔切割破碎，分裂成数份儿，像两颗清透，却布满裂痕的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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