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非常在意这个问题,他觉得玉宵师祖应该很活着,只是状态不怎么好,因为不管是从小山府君,还是道宫现有的档案里,都没有提及玉宵师祖的四境名额,在他失踪后也没有出现过三境修士争斗名额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认为玉宵是一个热心肠且老实的,拥有乐观进取的一位修士,但其实他的心思很重,自从他晋升第三境以来,几乎每天都在算计,但连我都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辛实位于水池下方的身体这时不断摆动,让水池荡漾起阵阵涟漪,然后却没有继续往下说,看他的双目中的神色,应该是在回忆某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王平没有打扰他,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紫珠和蓝阳也保持着安静,雨莲的小脑袋贴着王平的脸颊。
过去了很久,辛实才继续开口说道:“突然有一天,玉宵决定要谋划真君之位,他找了很多人说话,有烈阳,有玄清,有小山,他们谈论的内容连我都不知道,我每次问他时,他都会笑着说回答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水池溅出一些水花,辛实在水池下方的躯体摆动更为剧烈。
好半响后,辛实的情绪才平复下来,一双竖瞳里映射出王平的身影继续说道:“他去寻求惠山真君的时候是带着我的,惠山真君明确说过迷雾海域里的苍蓝殿或许有真君的一个名额。”
他说到这里又停下。
王平这次没有忍住,问道:“你们去过迷雾海域?”
“去过…”
辛实吐了吐蛇信子,缠着喷泉的身子缓缓下沉,然后就只剩下脑袋浮在水面上,与王平的视线对齐后说道:“但我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我用了一千两百年来回想在迷雾海域里发生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多少。”
“唯一记得的是,有一道无比明亮的光柱,再往后,就是玉宵的灵体肉身被毁,元神锁在了苍蓝殿中央一个奇怪的法阵上面。”
“他让我离开,并告诉我未来如果千木观有传人晋升到第四境让他苍蓝殿,他说这可能会是五六千年以后,让我要保持耐心,等待他的出现。”
他与王平对视,“我不知道他说的人是不是你,但你确实是千木观的传人,而且也晋升到了第四境,只是没有那么久。”
“你要去迷雾海域找他吗?”
王平没有立刻回答。
就在他思考辛实这席话的时候,辛实又补充道:“哦,差点忘记,他还说要等你有他那样的实力后再去找他!”
“玉宵师祖是什么样的实力?”
这是雨莲在问,她看过南方撰写的无数个话本故事,里面多多少少都有玉宵的影子,在这些话本故事里,玉宵总是无所不能。
辛实沉默了两息才回答道:“他存在的那个时代,几乎没有四境修士敢与他交手,就连金刚寺的开云和尚,他也只需要一个诅咒符,就能让他的元神崩溃。”
王平闻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特性的话金专克木,木系所有法术施展出来,金修都可以以力劈开。
“当时修行界都在传,说是玉宵得到了真君的部分力量,只要将他炼化这部分力量,晋升真君怕是指日可待。”
雨莲赶紧又问:“是真的吗?”
辛实面对雨莲的问题却是放声大笑,他的笑声震得水池波涛汹涌。
“我也不知道!”
一个出乎人意料的答案。
辛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就说过,玉宵这人心思太重,他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谋划,但他这个人又像是游侠一样,好打抱不平,经常用他的傀儡做一些锄强扶弱的事情,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不过是杯水车薪。”
随着他的这席话,原本在王平脑海里像是传说一样的师祖逐渐变得真实起来,这就是人性在发挥作用,只有当一位修士拥有足够的人性,他听起来才会真实,否则就是虚无缥缈的。
辛实又讲了许多关于玉宵的事情,但大多都是有记录的,关于一些隐密的事情,玉宵似乎在有意隐瞒他,这或许是一种保护手段。
不知不觉他就讲到南海道人霍乱天下的事情,“南海道人身后的人应该金刚寺和太阴教,这是当时玉宵说的,怎么说呢,玉宵的原话是这样的:世界的灵性过于稳定也会有问题,死亡和生命必须要达到一个平衡才算完美。”
“有人想要打破这样的规则,但有人却在拼命的维护,金刚寺和太阴教则是最传统的两派,他们阻止一切的变化,古板的维护着最初的盟约。”
雨莲又好奇的问道:“玉宵师祖的选择是什么?维护传统,还是寻求新出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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