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最终也没能吐露半个字,他像块顽石,无论甄有才如何“用心”都撬不开他的嘴。我并不意外,一个在深宫中浸淫多年的人,必然有自己坚守的秘密。
几日后,押解三皇子和李太师的队伍抵达京城。百姓夹道围观,他们曾经敬畏的皇子和权倾朝野的太师,如今成了阶下囚,被五花大绑地押赴刑场,这场景实在令人唏嘘。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大皇子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往日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威严。我与甄有才分立两侧,静静地看着这场审判。
“罪臣李茂,教唆皇子谋反,罪不容诛,请陛下降罪!”李太师老泪纵横,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三皇子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毫无生气地跪在地上,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或许在他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下场了吧。
大皇子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李太师教唆皇子,罪无可恕,朕念你多年为官,功过相抵,贬为庶民,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三皇子萧景,利欲熏心,罔顾人伦,罪大恶极,念及手足之情,朕不忍杀你,就贬为庶人,囚禁于宗人府,终身不得出!”
尘埃落定,大皇子看向我和甄有才,眼中满是感激:“此次平叛,多亏皇后和甄统领运筹帷幄,才得以保我江山稳固,朕心甚慰。”
我与甄有才对视一眼,齐声道:“臣(臣女)分内之事。”
“朕已命人备下酒宴,为你们庆功。”大皇子说着,目光在我和甄有才身上停留了片刻,意味深长道,“朕还有事要与皇后和甄统领商议,退朝!”
我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大皇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退朝后,我和甄有才随着大皇子来到御书房。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大皇子审视的目光,那眼神让我如芒在背,却又猜不透他的心思。
“皇兄,你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我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皇子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皇弟此次能顺利平定叛乱,多亏了你们二人,朕心中感激不尽。”
甄有才拱手道:“臣等只是尽忠职守罢了。”
“你们放心,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大皇子说着,从龙案上拿起两道圣旨,“王尚书忠心耿耿,此次更是协助平叛有功,朕决定晋升他为户部尚书,周将军英勇善战,屡立战功,特封为镇北将军。”
我接过圣旨,心中五味杂陈。王尚书和周将军的晋升,代表着大皇子对他们的信任和重用,也意味着,大皇子的势力将更加稳固。
“皇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大皇子注意到我的神色,关切地问道。
我连忙掩饰住心中的不安,笑着说道:“臣妾只是担心,王尚书和周将军身居要职,只怕会引来朝臣非议。”
“哈哈哈,皇后多虑了,他们二人都是肱骨之臣,朕相信他们能够胜任。”大皇子爽朗地笑道,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深意。
“好了,你们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大皇子挥了挥手,示意我们退下。
我和甄有才走出御书房,彼此都沉默不语。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有才,我总觉得……”我欲言又止,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甄有才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我安心了些许。
“我总觉得,大皇子变了。”我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和善良的皇兄了。”
甄有才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伴君如伴虎,如今他已经是九五之尊,有些变化也是难免的。”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却被甄有才打断了。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将我拥入怀中,语气坚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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